“爹!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曹永生梗著脖子委屈的厲害。
曹貴吧嗒吧嗒的吸了幾口煙嘴,打眼一瞪
“不算了還咋滴?你還想跑人家再打人一頓?你打的過蔣二娃嗎?”
當老子的最清楚自家兒子是個什麼水平,要說渾,那整個大隊都是頭一份。
可比狠鬥粗,倆個他也玩不過蔣二娃。
那蔣二娃當民兵的時候,整個民兵營都沒人是對手。能打不說,學文化還厲害。
人們都說是孔夫子掛腰刀,能文能武。
村裡雖然姓蔣的就一戶,但大家這些年也不願意去惹對方的黴頭。尤其是蔣家老大又去了京城,上了大學,以後指不定是多大的官,誰還會去得罪這家人。
可不得罪也不代表姓曹的就怕了姓蔣的,畢竟河灣村曹姓是大戶。
瞥了眼不爭氣的兒子,曹貴抬腿下了炕
“你就家裡待著,我去你二叔家一趟!”
曹永生一聽樂了,自己二叔就是村支書,看來父親這是給自己做主去了。
“爹,你和二叔說說,把蔣老二的教書匠給拿了唄。我想去教書,一天十個工分哩!”
“哼!我看你不是想教書,就是不想勞動!”
曹貴平白了兒子一眼轉身走了。
曹永生知道這事兒爹肯定是要去說了,不由的咧開嘴得意笑道
“嗬,蔣老二,跟我鬥!這河灣村還是我們曹家說了算!”
支書家,隊裡幾個人剛走,曹貴平就拿著煙袋撩開了門簾
“沒吃呢?”
“沒呢,你咋來了。”
曹興旺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老三肯定是為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嗬嗬,這不還是為了今天那事兒嘛!”
曹貴平半拉屁股搭在炕沿兒上,“我回去尋思了一下,這河灣村歸根結底還是咱們曹姓是大戶,你說今天當著大夥的麵,被蔣老二打,這不是丟咱姓曹的臉麵嗎?
那蔣家雖然出了個狀元,可咱還能怕了他們不成?以後要是這樣,你這個支書,我這個隊長還咋當?”
曹興旺老婆端過來兩個白麵饅頭,朝小叔笑著點點頭
“他叔吃點吧。”
“嗬嗬,不了嫂子,我和二哥說說話就走。”
曹興旺扒了一口饅頭嚼著也不說話。
曹貴平坐在旁邊眼巴巴的等著。
直到一口饅頭徹底咽下,曹興旺這才抬頭看他
“那你是怎麼個意思?”
曹貴平想了想
“那蔣二娃不是去村小教書了麼,你也知道永生那娃不成器,好吃懶做的。正好讓他去當個教書匠,一天十個工分多少也能貼補貼補。”
“永生當教書匠,蔣二娃乾啥?”
“乾宣傳員唄!一天五個工分就念念書,去哪找這好事?”
看著弟弟那副理所應當的態度,曹興旺忽然冷哼一聲
“你是想的真好!你說說你家永生,那是個教書的材料嗎?他自己還是個小學文化,能教的了其它娃?
俺看你這個隊長是當到狗肚子裡去了。”
“當家的,咋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