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賣了？
還簽字畫押了？
不過，比起白紙黑字的畫押來說，那當著眾人的麵，擊掌三聲，實際上在權貴之間，是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
畢竟，現在還沒有“指洛水為誓”的背信棄義梗誕生。
公孫瓚倒也光棍，隻要你肯花錢，我就放人！
不僅放人，就連趙雲隨身的甲胄、幾位親近的同鄉衛兵，也一並跟著王策離開。
很快，營地裡就傳遍了，那中都縣的王西縣令，有龍陽之好的傳言！
一時間，這倒也成了諸侯們之間說笑的談資，衝淡了幾分兵敗汜水關的悲戚。
王策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反倒興致勃勃地拉著趙雲，參觀了自家營帳。
“子龍，看我軍勢，可雄壯否？”
趙雲默默點了點頭。
哪怕是他此前所在的白馬義從，都沒有如此強壯的士卒！
王策軍中，一個個膀大腰圓，配上那結實的魚鱗甲，大盾長槍，恐怕天子的衛隊，也未必有這樣精銳！
而戰鬥經驗，從昨晚他們大破西涼軍，就能看出一二。
以步卒麵對騎兵，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訓練，還有勇氣。
“子龍有一事不明。”
“王策大人，為何偏偏指名要我前來？”
看了半晌，眼見王策還不打算進入正題，趙雲終於忍不住了。
“我觀子龍，乃非常人。”
“那公孫伯圭，自然是一方霸主，外禦鮮卑，稱得上豪傑。”
“不過，子龍若是有心，不若想想來時路上，幽燕百姓對爾等態度如何？”
王策卻是不打算再慷慨演講一遍的。
而麵對趙雲這樣的忠義之士，一味詆毀公孫瓚，隻能招來他的惡意。
以後不還是便宜了劉備？
他這般說，趙雲卻也想了起來。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的百姓，恨不得躲著公孫瓚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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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幾個頑皮的小孩，等看清了“公孫”的旗號，一個個卻是嚇得篩糠一般，險些殞命馬蹄之下！
而有一日，從塞外征討鮮卑部落歸來時，看士兵們沒有掠得太多財物，公孫瓚居然下令，讓他們就地搶奪周遭的百姓！
這些，趙雲雖然沒有經曆過，但身在白馬義從，那種畸形的道德觀念，一直讓他備受煎熬！
錯非一腔熱血忠義，趙雲恐怕早就棄了公孫瓚，另投明主去了！
而現在，更是因為五十萬錢，還有精鹽、烈酒之物，就被“賣”給了王策！
“今朝漢室，可謂大廈將傾，人人各懷心思。”
“我王策，雖沒有統一四海九州的宏願。”
“但我仍有一個夢想！”
“我夢想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飯！不受戰亂之苦！”
“若是子龍見我有違本心……”
“鏗鏘”一聲，王策拔劍出鞘，將劍柄遞給趙雲。
“王某人大好頭顱在此，子龍可自取。”
聽得他的話，趙雲呆了呆。
“得遇明公，子龍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主公！”
“嗵”地跪倒在地，趙雲抱拳行禮，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王策的言行，僅從他率兵去救孫堅，就可見一二了！
自己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好！哈哈哈！”
“我得子龍，真個兒是如魚得水啊！”
“來人，上酒肉！”
熱鬨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等趙雲再三拜謝、回到了自己營帳，王策立刻把張燕叫了過來。
“我聽說，當日來咱們中都縣賣糧的糜家長子，似乎被徐州太守陶潛，聘為了彆駕從事？”
“將這物事帶過去，告訴他，我王策就在這帳中等他。”
“隻要他胃口大，他糜家就能賺得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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