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前,王策騎在一匹馬上,身上已經披掛了沉甸甸的玄甲。
“主公,要殺嗎?”
一旁的張遼,不由得側身問道。
“彆急。”
王策揭開麵甲,裡麵是自信的笑容。
匈奴人的蹄聲,越來越近了。
張遼有些憂愁地望了王策一眼。
這個距離,已經可以命令弓箭手們,開始射箭了。
按照從小到大的戰術而言,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列陣在外,因為匈奴騎兵機動性強,卻鮮能攻克邊塞。
所以,他們固守雁門,等匈奴人焦躁難耐,再行出擊,才是良策!
可如今,這位“禦駕親征”的王大人,非但沒有守關,反而一股腦兒地把所有的士卒都帶了出來!
“文遠,這戰陣之上,最不能出現的情況是什麼?”
王策卻是突然朝著張遼開口發問。
“恐懼。”
張遼沒有絲毫猶豫。
事實也正是如此,戰場拚殺,靠的就是一腔血勇,哪一方先有了退意,哪一方就要遭受失敗,這是古往今來,無數場戰役帶來的經驗。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強橫的軍隊,突遭夜襲就會死傷慘重。
“嗬嗬,這就對了。”
“若是守關居高,這些匈人怎會畏懼我等?”
張遼聽完,眼睛一亮。
“可是要效那冠軍侯故事?”
王策哈哈大笑。
“若我有此勇猛,早就挑了那虎牢關,生擒董賊了!”
“好了,差不多了,按計劃進行!”
已然能看到匈奴人長刀長矛的反光,王策終於下達了進攻命令。
張遼聞言,舉起令旗,用力一揮。
“殺敵,殺敵,殺敵!”
連呼三聲,城樓上的戰鼓,已然重重擂動。
震天徹地的鼓聲,連同沉悶的號角聲,一同響起,並州軍陣,終於動了!
為首的匈奴騎手,此時正帶著猙獰的笑容,呼嘯著朝著雁門關前進軍。
隻要能砍下一個漢人的頭顱,他就能在那閘門落下前,先行殺入城去!
這劫掠、襲擾漢朝邊疆,他卻是做過許多次了。
隻是,沒有一次,會比今天更加順利!
無他,那愚蠢的漢人州牧,居然敢列開軍陣,和他們麵對麵的拚殺?
這城中,固然是你們漢人的領土。
可這茫茫大漠草原,卻是他們匈奴驍騎馳騁的天下!
“殺……”
狼虎般的呼號聲,還沒落下,那匈奴騎手,就帶著不甘的震驚,從馬上重重地摔落下來。
因為,半空中,無數杆沉甸甸的標槍,雨點兒般地落了下來。
“天呐!”
“可惡,怎麼會是……”
“狡詐的漢人!居然用標槍……啊!!!”
一時間,無數落馬、殞命的淒厲聲響,讓這些曾經襲掠漢人,如探囊取物般的匈奴騎手,接連落下了馬來。
有的人,甚至連人帶馬,都被沉重的標槍穿透,強大的衝擊力,竟是將他們死死釘在了地上!
血流成河。
而另一邊,擲出了三輪標槍的“青年兵”,已經來到了後排,為那些通體玄甲的重騎們,讓開一條通路。
“兒郎們,殺敵建功,光複漢土,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