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攻城,自然是歡飲達旦,城中軍民都樂成了一團。
除了那些被扣押在木牢之中的匈奴降騎。
遊牧民族襲擾邊疆就是這樣,趁勢的時候無往不利,一旦受挫,勢頭就如同斷崖般下跌,王策這番動兵,不過三月,卻是連收雲中、定襄、五原三郡。
而從河東郡而來的快馬急報,也帶來了好消息。
欒提於夫羅承認了王策的權威,願意在帳下效忠。
此刻,流離在外的匈奴部隊,在老單於的帶領下,準備攻打上郡。
而於夫羅本人,則快馬直奔晉陽,力圖給這位新老板留一個好印象。
不得不說,彆看羌渠老矣,辦事效率卻是極高,那天定下策略後,就馬不停蹄地直奔河東郡而去,那時王策還沒開始向五原郡進軍呢。
所以,王策突然感覺很空虛,很無聊!
想著城中發放了辣翅、可樂與小米稀飯、水餃等吃食,一個個藏不住笑的軍民百姓,王策不禁笑了起來。
“大人如此開心,想來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蔡琰的聲音幽幽傳來,王策連忙回過頭去,這蔡邕的寶貝女兒,中原有名的才女,卻是脫下了往日的兵卒裝扮,一身襦裙地款款向王策行來。
當然,五原郡在內蒙古,這十二月的勁風寒冷,不是薄薄的衣物能擋住的。
所以襦裙外麵,裹了一件繳獲來的毛披風,紅豔豔的顏色,和裡麵素雅的裙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發讓蔡琰那張標致清麗的臉龐,顯得更有了幾分活力。
“文姬來了?坐坐坐,大冷天的吃點烤魚怎麼樣?”
王策笑眯眯地迎接了她。
幾場征戰下來,王策也有些佩服於她的巧思。
白天九原縣城外的大戰,通過音樂鼓號來指揮大軍各部協調,就是她想出來的辦法。
一來,通過人喊來傳訊,速度著實慢了幾分。
二來,鼓號聲響亮,麾下的士兵能更加明白地通過音調的變化,完成往日難以完成的戰術更替。
更重要的是,士兵們常聽這些音樂,比單調的鼓聲、鑼聲更加生動,士氣自然充沛無比。
樂聲不止,就說明身後的大軍依舊堅挺!
尤其是那嗩呐,一響起來,就意味著王策麾下的騎兵出動,這基本也代表著敵軍的滅亡!
這倒是和後世戰場上的軍樂隊一般,說起來倒也巧合,公認的世界上第一個有建製的軍樂隊,乃是奧斯曼帝國所創。
他們的主要樂器,也是嗩呐!
“文姬的計策,卻不像是出自婦人之手,倒比軍中那些曆戰將軍強上不少。”
王策很殷勤地夾了一塊咕嘟到入味的魚肉,放進蔡琰的碗中。
就兩個人吃飯,也不必要擺下條案了。
蔡琰掩嘴輕笑,隨後把那塊辣乎乎的魚肉吃進了口中。
“大人不是說男女平等麼,如今又說什麼婦人之手……”
“如此反複,日後怎能取信於人呢?”
望著巧笑嫣然的蔡文姬,王策不禁汗顏。
誰再說這年頭的女子都是溫柔嫻熟的,王策就敲他的沙罐!
就說這位知名的才女,怎麼性子活像個小惡魔呢?
說起來,這也怪王策酒後失言,給人家胡天海地的許了一番,自己卻差不多忘了個乾淨。
授人以柄啊!
“是是,怪我失言,文姬見諒。”
王策隻能苦笑著端起可樂,當做酒水灌了下去,引得蔡琰又是一陣輕笑。
“人都說大人一時英雄,力挫董賊,如今又大敗匈奴,收複漢土。”
“想不到,大人還有這樣天真爛漫的一麵。”
蔡琰一番話,說的王策隻能訕笑,一腦門子汗順著下巴就滴了下來。
這丫頭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到底什麼意思?
裝作沒聽見一樣吃了兩口魚,王策終於鼓起了幾分勇氣。
“文姬可是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