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大軍方才動身,加之冀州軍士,多以步卒、弓手為主,故而進軍緩慢。
張燕帶著王策與典韋,一人雙馬,星夜兼程,很快就趕到了大營外。
“大哥?你……你不是……投靠了並州嗎?”
很快,伴隨著幾聲怪裡怪氣的夜貓子叫,一個袁紹軍的小卒,探頭探腦地從營裡摸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張燕,小卒的神情震驚極了。
“少廢話,今天老子是來辦事的,還認不認我這大哥?”
張燕吹胡子瞪眼,配上他那副一眼就不怎麼良善的尊容,小卒差點跌坐在地。
不過猶豫片刻,可能還不到十八歲的小卒,還是很快挺起了胸膛。
“若沒有大哥當年起兵,搶來了糧食,我娘早就餓死了!”
“我狗蛋的命,就是大哥的命!”
“大哥想怎麼做?刺殺袁紹嗎?”
一旁戴著黑麵巾的王策都麻了。
他要是搞刺殺的話,再帶上趙雲多好啊!
而且,袁紹一死,素有嫌隙的袁氏子弟必將爭鬥不休,那時候的冀州,必定打的和熱窯似的,豈是王策想要看到的?
畢竟世家子弟動手,沒輕沒重,萬一把良田燒了,或者撒上鹽,冀州大地不就廢了!
更何況那袁紹何等身份,身邊自然親衛猛將如雲,哪怕典韋有萬夫不當之用,也難免折在這裡。
“要是有把大狙就好了,陣前一槍射爆袁紹的狗頭!”
王策不由得遐想起來,不過,係統並沒有回應他這離譜的要求。
“放屁,你小子當兵都當傻了。”
“今天來這兒,是為了搶個人回去。”
“那個叫什麼田豐的,囚車就在這裡吧?”
張燕,笑罵了一聲。
狗蛋連連點頭。
“那老登聒噪的很,偏偏袁紹又不讓我等虐待,其他人早就躲到營房裡睡覺去了。”
王策笑了起來。
“很好,你叫……狗蛋是吧?”
“要不要來我營中效力?”
“在大哥手下做事,總比在這喜怒無常的袁本初手下好嘛!”
狗蛋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王策。
“大哥,這人是誰?”
張燕兩眼一瞪,伸手在狗蛋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怎麼說話呢,這就是我家主公!”
狗蛋,陷入了呆滯。
雖然說,對於一個軍中的小卒來說,那些大官什麼的,聽上去不過是些很威風的綽號而已。
可就算是他,也是在出戰之前,都沒資格見到袁紹的。
而現在,那個敢和袁紹應戰的,年輕至極的並州牧,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嗬嗬,小同誌不要緊張嘛。”
“走,帶我們去看看那田豐去。”
狗蛋下意識答應了一聲,連忙引著三人,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這小小的營盤附近。
這漢末的軍伍,夜間亦有不少崗哨,更有哨兵巡視,斥候遙遙策應,不過很顯然,袁紹並不想在自家地界上,還一步一個腳印地進軍。
加上這囚禁田豐的,本來就和那些民夫、馱畜們挨的很近,自然也沒有什麼巡視的人。
很快,王策就看到了一個囚車,散發著古怪而難聞的氣味。
裡麵的中年文士,形容枯槁,頭發披散著,正窩在木籠的角落裡呼呼大睡。
顯然,再能折騰的強正之事,也有疲倦的時候。
周邊靜悄悄的,就連帳篷的簾子都緊緊閉著,顯然,這些看守田豐的士卒們,已經受夠了這位的鬼哭狼嚎。
“打開籠子。”
王策拍了拍狗蛋的肩膀。
“這……我們身上並沒有鑰匙,那都是中軍大帳保管的。”
狗蛋搖了搖頭,還是目光不離王策須臾。
這位並州牧,好像真挺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