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絕離開後,葉施施隻覺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氣氛安靜的有些可怕。
大家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審視,雲無疾與眾位長老們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莫名起來。
很明顯,大家或多或少已經聽進去了葉潯絕的話,開始懷疑她了。
她垂眸,沉默了片刻,再抬頭,雙目含淚的直視著雲無疾道
“宗主,你們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認為七絕花毒這事兒是我乾的?”
眾人靜默,沒有人作答。
葉施施見大家都默認了,心中對葉潯絕惱恨不已。
她咬了咬下唇,用手背擦了擦快要落下的眼淚,再深吸一口氣,然後在一臉坦蕩的看向眾人,大聲的說道
“我也可以像師姐那樣,賭誓證明自己清白!還請宗主、各位長老、師兄師姐們幫我做個見證!”
隨後,她迅速的拔下頭上的玉簪,作勢就要朝自己的腹部丹田處刺去。
嚴殳見此,既驚且怒,朝著她那隻握著簪子的手,一掌拍了過去。
“葉施施!”
天殺的!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這一個兩個的,都跑到他這個執法殿來賭誓……欺負誰呢?!
要是,這個葉施施,也像葉彌若那個癟犢子一樣,來個把靈根灑向三千大千世界的誓言……
那白讓塵的徒弟,葉君風的女兒,豈不是又廢了一個?
到時候,那個白讓塵,還有那個葉君風,以及葉君風那另外三個兒子,還不得為了給兩個死丫頭報仇,把他給撕了?
呔!晦氣玩意兒!退!退!退!
玉簪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叮當”脆響,圍觀眾人才終於緩過神來,重重的長舒了一口氣。
見玉簪被擊落,葉施施抬頭朝嚴殳看去,迎麵就撞見嚴殳那張暴跳如雷、已經氣到扭曲的臉。
她再將目光移向雲無疾與其他人。
眾人都是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個個眼中都寫著不讚成。
她裝出一副被嚴殳那表情給嚇到了的模樣,往後退了一步,再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一臉落寞的垂下頭,哽咽出聲
“我……嚴長老,我隻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已,您為什麼不讓我自證呢?”
“我不想,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背上了毒害四哥和陷害彌若師姐的罪名。”
嚴殳並沒有說話,隻是氣悶又無語的翻了白眼,再閉上眼,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一旁的雲無疾見此,無奈的搖頭,再歎了一口氣,才開口解釋道
“施施丫頭,大道誓言可不是那麼好發的,一旦沒發好,發誓者很容易身死道消。”
“大道誓言比天道誓言要嚴苛無數倍。”
“天道誓言還可以鑽一些語言漏洞,而大道誓言則直接驗證的是發誓者的『起心動念』。”
“如果你說,你並沒害過誰,那麼,你就得連想害那個人的念頭都不曾起過才行。隻要有一刹的念頭,哪怕這個念頭轉瞬即逝,這場發誓都會失敗。”
“因此,它也叫賭誓,賭的就是那份『起心動念』。”
“所以,整個修真界,修士們沒到萬不得已、不管不顧的時候,是不會發大道誓言的。”
葉施施聞言愣住了,整顆心都不受控製的微微的顫抖起來,小臉也不受控製的變得煞白。
嚴殳見葉施施此番模樣,忍不住皺眉,出言譏諷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你們一個兩個的,真是無知者無畏!”
“你這丫頭,就我看見的,你和葉彌若鬨矛盾這事兒,就有十幾次。”
“你敢說,你就沒有一次,沒對她起過惡念?”
“我……我……”葉施施語塞。
隨後,她沉思了片刻,然後抬頭,對著眾人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我曾經……對彌若師姐是起過惡念的……還不止一次。”
在場眾人除了宗主和幾位長老外,其他人聞言,全都一臉驚愕的看著她。
不敢置信。
葉施施一臉坦蕩的看向雲無疾,道
“比如,我養母神魂受創、陷入沉睡,彌若師姐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向父兄們指證汙蔑我時,我有怨恨過她。”
“又比如,彌若師姐說,她永遠都不會承認我是她妹妹和葉家人時,我也有怨恨過她。”
“再比如,彌若師姐不準父親和幾位哥哥與我接觸時,我也怨恨過她。也曾不受控製的在父親和幾位哥哥麵前,說過彌若師姐不喜歡我的話……”
眾人“……”
哦,這樣啊!
她這完全是情有可原啊。
試問有多少人能在麵對彆人刁難時,會不起惡念呢?反正,我們自己是做不到的。
見眾人的表情回歸正常,甚至還對多了幾分同情之色,葉施施才一臉小心翼翼的向雲無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