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秒後,淩家人衣衫淩亂地站到了淩安麵前。
楊春花壯著膽子說道“我、我們出來了,你就不、不能砍我們了。”
淩安冷冷地看向她“你,站出來!”
“乾、乾啥?”楊春花很害怕,哆哆嗦嗦地站出來。
淩安欣賞了下自己昨天磨好的菜刀“你告訴我,不給我留熱水是誰的主意?”
楊春花不敢說話了,心裡害怕得要命。
說出來,家裡其他人會恨她,會針對她。
不說,淩安會、會砍她?
反正就是左右不討好,不知道該怎麼辦。
淩安嗤笑出聲“不說?那就一視同仁,你們是家人,是一個集體,做錯了事就該集體挨罰。”
她踹了楊春花一腳“你,去燒水。”
隨即,她對著淩家其他人微微一笑“你們都蹲下。”
這一笑,看得淩家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心說今晚肯定又要做噩夢了!
沒辦法,他們害怕淩安手裡的菜刀,隻能乖乖蹲下。
沒想到菜刀根本鎖不住,下次應該換個地方藏起來。
淩安不清楚他們心中的想法,她把磨刀石搬了過來,蹲在他們麵前悠哉地磨著菜刀。
等一鍋熱水燒好,淩安停止磨刀的行為,一人賞了一腳,才允許他們各回各屋。
淩安回房間拿換洗衣服,看到她娘坐在炕邊等她。
“娘,明兒還要早起上工,你先睡,不用等我。”
蘇黎打開缺了半條腿的桌子上的手帕“兩隻兔腿,娘吃了一隻,剩下一隻是你的。”
淩安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娘“娘,我想吃我自己會想辦法,再說我早就吃過了。
你苦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等到女兒懂事,知道好好孝順你了,你還不懂享受,這是打算一輩子都吃苦嗎?
以後我給你吃什麼你就隻管吃,要是不聽話,以後咱娘倆還是掰了的好。”
就好比錢不是省來的一樣,如果她娘這不舍得,那不舍得,那怎麼一起過好日子?
她想先把她娘一分錢想掰成十份花的觀念先掰過來,彆什麼都是自己不舍得,什麼都想著給自家閨女。
做人先做己,為人先為己。
蘇黎小心翼翼打量著自家閨女的神色,見她格外認真,心下有些怕閨女真的跟自己鬨掰。
“那、那娘留著自己吃?現在太晚了,娘也不餓,明、明天再吃,成嗎?”
淩安笑著點點頭“可以。建議娘以後有啥吃的,還是要及時吃掉。眼下天氣涼能放著,等天氣熱放第二天可就餿了。”
蘇黎拿出幾份舊報紙,要把烤兔腿連帶著手帕一起包起來。
淩安看懂了她想做什麼,這是擔心半夜老鼠跑出來偷吃。
她向蘇黎表示她能藏到老鼠找不到的地方,就把藏烤兔腿的事給攬了下來。
淩安看著蘇黎睡下,她這才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
第二天,淩家負責做飯的是張蘭春。
她煮的是粥,但說是粥,一粒米都沒有,是用大麥磨成的粉和水一起調成的小疙瘩。
以往這些小疙瘩都是黃老太做主分配,她作為老人能吃,她的孫子能吃,給她的大兒子和三兒子也分一點。
淩安和她娘隻能喝個湯,上工的時候跑兩趟廁所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