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存這會眼淚也流儘了，隻能乾哭。
他的臉抽搐了一下“你的鼻子還在，我、我又沒真的割掉。”
沈毅瞥了他一眼，轉移陣地，新的星星出現在他的腿上。
淩誌存穿的是到膝蓋的中褲，非常方便沈毅在他腿上刻畫。
淩安笑了笑“問你個問題，有人想殺了你，在你身上紮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你卻沒有死，那你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會的吧？會的吧？會的吧？畢竟，對方又沒真的把你殺死。”
淩誌存沒有回答，他隻覺著渾身疼得很，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淩安和沈毅刻星星的時候，時不時往他身上紮一刀。
淩安斂起笑容“我十二歲那年，你為了讓劉秀娥她爺爺同意你跟她的婚事，你把我跟那個老頭關在一個屋裡，任由他欺負我。
好在我從小力氣大，我踹了他一腳，他就摔倒在地爬不起來了。
我踹開門就發現你守在外麵。”
想起當年的事，淩誌存幾乎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了，隻覺著特彆冷，身體裡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耳邊模模糊糊聽到淩安繼續道
“你是不是以為後來的事情沒人知道？
你扶起了那個老頭，要送他回去，可他因為沒得手，還被我揍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對你也沒有好臉色。
你倆在路上吵了起來，你趁著沒人把老頭推到了水裡。
啊～你說，要是你媳婦知道她親爺爺是你害死的，會怎麼樣呢？”
怎麼會這樣？！
淩誌存一直以為這件事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整個人僵住了，對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精神有些恍惚。
他很想問，這真的是夢嗎？
但，他問不出口，也不敢問。
是夢好啊，夢裡的淩安知道又如何，現實的淩安不知道就行了。
淩誌存覺得這個夢實在是太長、太煎熬了，他盼啊盼啊，就是盼不到天明。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淩誌存陷入了昏迷。
淩安和沈毅這才停手。
淩安問“怕嗎？”
沈毅說“怕，怕安安你做事不帶我。”
兩人緩緩看向對方，唇角上揚，眼裡盛著彼此。
“阿毅，恭喜你認識了全新的我。”
“安安，以後這種臟活累活交給我就好了。”
沈毅明白，他的安安不僅是在替原來的淩安報仇，隻怕是國破家亡給安安心裡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他並不覺得淩安殘忍，因為他們見識過更殘忍的事，而那些事就發生在他們身邊，他們看著家人身首異處，看著血流成河……
他隻會心疼，他的安安就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會有這樣一麵。
他還有點難過，覺得自己沒能保護好小公主。
沈毅拉著淩安站起來，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安安，以後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