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床邊後,淩安第一時間用銀針封住沈玉良的昏睡穴。
與此同時,沈毅打開了屋裡的電燈,看著沈玉良跟沈長林和黃桃相似的臉,心思有點複雜。
他不知道京城沈家有沒有從樣貌懷疑過沈玉良的身世,隻覺著原主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大抵是會遺憾。
“安安,老樣子嗎?”
淩安笑著捏捏他的手,點頭“嗯。不過,這次由你主導,我負責吃瓜。”
說話間,她帶著沈毅和昏睡的沈玉良進入空間。
來到空間裡的老地方,淩安多少有點感慨,她已經好久沒有帶外人進來了呢!
這一次,淩安悄咪咪躲了起來。
沈毅看著淩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拔掉沈玉良身上的銀針,“啪啪”兩巴掌把人打醒。
痛醒的沈玉良皺著眉頭睜開眼,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瞥見沈毅時臉瞬間煞白。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人不是雙腿殘疾,往後餘生都是個殘廢了嗎?
他視線下移,看到沈毅是蹲在他旁邊,臉色愈發難看。
雙腿殘疾的人怎麼可能以這種姿勢出現?
來不及想得更深入,他發現周圍環境不對勁,四麵都是黑漆漆的,頭頂亦是如此,可他和沈毅卻被光包圍著,就好像……他們被關進了小黑屋裡。
但又不像小黑屋,若是有光亮,小黑屋的四麵牆不可能黑乎乎的。
“這裡是哪裡?你要做什麼?”
沈毅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子,拿在手裡把玩,套用淩安往日的說辭
“這裡是我的夢啊,你怎麼闖進來了?”
躲在黑暗裡的淩安笑了笑,心說,她高低得問阿毅拿點學費!
沈玉良想到自己確實睡覺了,如今在做夢很正常,隻是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沈毅。
自從沈毅因傷退伍,他的夢裡便時常出現這個人,但每次看到的沈毅都是個殘廢,或癱在床上,或兩腿不能行走得靠雙手爬行,又或像個空洞沒有靈魂的滄桑軀殼坐在那裡,跟擺設似的。
他剛想坐起來,沈毅一刀子紮進他肩膀處,語氣幽幽“沈玉良,你為何要害我?”
沈玉良莫名打了個寒顫,伸手想要奪走刀子,聲音疑惑“夢裡為什麼會疼?”
身體的疼痛是實打實的,他還聞到了血腥味。
可若不是在夢裡,沈毅又怎麼可能雙腿完好,那張臉上的疤又為什麼消失?
他沒有回答沈毅的問題,哪怕是在夢裡,他也不想告訴任何人。
畢竟,有的人夢醒是會記得夢裡的情景的,他並不想讓沈毅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世。
但……為什麼沈毅會知道是他害的他?
他們二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他也就匆匆見過沈毅幾麵,都是躲著沈毅走,就怕對方發現自己的模樣,那沈毅便不可能認出他!
唯一的解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裡真的是夢,與以往截然相反的夢。
沈毅不給他奪走刀子的機會,拔出刀子往他身上連紮了三刀。
“沈玉良,回答我的問題。”
沈玉良忍著疼痛,直接對沈毅出手。
沈毅輕輕鬆鬆抓住沈玉良打過來的手,猛然間想起自己曾經可是封國的將軍,是會武功的。
他鬆開還紮在沈玉良身上的刀子,手指快速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沈玉良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或者說隻有眼珠子還能亂動,像是靈魂被禁錮,沒法操控自己的軀體。
有一種名為恐慌的東西從心底冒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