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的聲音顫抖著,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猛地推開冷青霜,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冷青霜看著他驚恐的麵容,不由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天樞,眼中充滿了悲傷和失望。
“我……我……”
天樞語無倫次,他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你走吧。”
冷青霜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羽毛一般,卻重若千鈞地砸在天樞的心上。
天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掀開帳篷,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走了,隻留下冷青霜一個人呆坐在原地,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龐。
帳篷外,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露娜……”
冷青霜低聲呢喃著,聲音中充滿了苦澀和愧疚。
她捂住臉,任由淚水肆意流淌,“對不起……”
沼澤的夜晚,總是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和悶熱,如同天樞此刻的心情。
他腳步淩亂地走在泥濘的小路上,腦子裡不斷回放著剛才帳篷裡發生的一幕,冷青霜眼角的淚水如同烙印一般,灼燒著他的心。
“我到底在做什麼……”
天樞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從未想過會對冷青霜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直以來,他都把冷青霜當成朋友,當成夥伴,甚至偶爾還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是,就在剛才,他竟然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差點就……
天樞仰起頭,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思緒萬千。
他想起冷青霜一路上的默默付出,想起她麵對危險時的勇敢和堅定,想起她清冷中偶爾流露出的複雜……
“或許,我對她,真的不僅僅是朋友之情?”
天樞喃喃自語,內心深處,一個念頭逐漸清晰起來。
“多她一個老婆,似乎也無妨?”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野草般瘋狂地生長,占據了他整個腦海。
天樞自嘲地笑了笑,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隨便了?
而另一邊,冷青霜的帳篷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她蜷縮在睡袋裡,淚水浸濕了枕巾,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落進來,映照著她蒼白的臉龐,更顯得楚楚可憐。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冷青霜的心亂成一團,天樞突如其來的舉動和慌亂的逃離,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難道,他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想到這裡,冷青霜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般,疼痛難忍。
她默默的拿出了一麵鏡子,同時將房中照亮,麵部開始扭曲了起來,“如果”
第二天清晨,露娜早早地起床,卻發現冷青霜的狀態十分憔悴,眼眶紅腫,像是哭了一整晚。
她關切地問道“青霜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冷青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這時,天樞走了過來,看到冷青霜的樣子,故作輕鬆地調侃道“喲,這不是我們冷大美人嗎?怎麼今天看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冷青霜的心猛地一顫,天樞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無情地撕開了她偽裝的平靜。
她不敢去看天樞的眼睛,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洗漱”,便逃也似的鑽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