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夾雜著一些哭喊聲,讓原本祥和的村莊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二狗聽到這聲音,臉色也變了,原本興奮的神情變得有些恐懼。“又來了……”
他喃喃自語,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天樞的衣角。
天樞眉頭緊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群人抬著一口簡陋的棺材,緩緩地朝著村外走去。
棺材周圍,幾個婦人哭得撕心裂肺,男人們則沉默地跟在後麵,臉上帶著麻木和悲傷。
“這是……”天樞問道。
二狗的聲音有些顫抖,“是送葬……村裡又有人死了……”
送葬的隊伍慢慢走近,天樞注意到,棺材裡躺著一個中年男子,臉色青灰,毫無血色。
他身上蓋著一塊白布,依稀可見白布下僵硬的輪廓。
天樞的精神力悄然探出,籠罩在棺材上。
一股淡淡的死氣從棺材中散發出來,與籠罩著整個村莊的死氣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這股死氣更加濃鬱,更加純粹,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的殘留。
“二狗,”
天樞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最近村裡經常死人嗎?”
二狗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嗯……從半個多月前開始,村裡每天都有人死……都是壯年,莫名其妙就死了……”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都說……是得了怪病……”
送葬隊伍從他們身邊走過,空氣中彌漫著悲傷和恐懼的氣氛。
天樞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怪病?他不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他站起身,拍了拍二狗的頭,“二狗,帶我去看看你們村裡最近死的人住的地方。”
二狗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大哥哥,你去那裡乾什麼?”
天樞沒有回答,隻是眼神堅定地望著他。
二狗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帶你去……”
他說著,拉著天樞的手,朝著村子的另一頭走去。
而那古怪的殯葬樂聲,依舊在空中回蕩,如同死神的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走到一處破敗的房屋前,二狗停下了腳步,指著那緊閉的房門,小聲說道“……就是這裡……”
破敗的房屋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陰森,門窗緊閉,一股腐朽的氣息從門縫中滲出,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二狗畏縮地站在一旁,小臉煞白,緊緊地抓著天樞的衣袖,不敢靠近。
“大哥哥,我們還是走吧……”
二狗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這裡……好可怕……”
天樞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彆怕,我在這裡。”
說著他便示意虞凰照顧二狗,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房門。
“吱呀——”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房門打開,一股更加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屋內昏暗潮濕,幾乎沒有光線,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氣。天樞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屋內的景象。
屋內陳設簡陋,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床上淩亂地堆放著一些衣物,桌子上則擺放著一個空碗和一雙筷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品。
天樞走到床邊,掀開床上的衣物,一股更加刺鼻的腐臭味傳來。
他仔細觀察著床單,發現上麵有一些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血跡,但已經乾涸了很久。
“二狗,死者生前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天樞問道,聲音低沉而嚴肅。
二狗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都是突然就病倒了,然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