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梨沫不但沒有任何不舍,反而還很興奮,邵青的心又涼了半截。
梨沫就那麼不待見了?
她的氣還沒有消呢。
“你……你就沒有一點點舍不得我?”邵青不甘心問她。
梨沫愣了一下,隨後她笑了起來。
她放下針線,摸了摸邵青的臉,“我當然舍不得夫君啊!但夫人的事情更重要!夫人可是給了我們十萬,我們要儘心儘力報答夫人,這樣才能對得起夫人的。”
十萬兩是她的嫁妝,也是他們夫妻二人以後的銀子。
邵青也有份報答蘇鳶的恩情的。
聞言,邵青的心情順暢了。
原來梨沫不是沒有不舍,隻是她希望他多做點事,報答夫人的恩情。
梨沫都說十萬兩嫁妝是他們夫妻二人的了,足以證明梨沫是真心實意要和他過日子的。
“沫兒放心!為夫定會好好報答夫人,不會讓沫兒失望的。”邵青保證道。
梨沫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好!我相信你的!”
……
東宮。
王姌屏退下人,她獨自一人守在司馬恭的床邊。
她安安靜靜地看著司馬恭。
司馬恭長得人模人樣的,他若是沒有那麼好色,沒有那麼多情又薄情,那該多好啊。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他就是這麼一個爛人。
見司馬恭醒來,她俯身過去。
“殿下,你可好些了?”王姌關心道。
她都知道的,司馬恭沒有幾天日子能活了。
如今他醒來,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如今是大年初一,京都城熱鬨非凡,宮裡卻是人心惶惶,尤其是東宮,一片死寂。
司馬恭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庶出的女兒,就算司馬恭有兒子,這儲君之位也落不到他的兒子身上。
東宮異儲是不爭的事實了。
這樣也好,東宮異儲,她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在宮外她還能經常回家。
這輩子,她都隻能是司馬恭的太子妃,她不能改嫁,她也不會改嫁的。
她曾熱烈的喜歡過一個少年,如今這個少年不在人世,她也不會再愛上任何男子的。
從今往後,她就守著對他的思念,過好下半輩子。
司馬恭伸手,想要去握王姌的手。
王姌會意,伸手過去,她輕輕握住司馬恭那冰冷的手。
他們夫妻二人許久沒有這般親密了。
自從她小產之後,她在心中埋怨司馬恭,便不想和他演夫妻恩愛的戲碼。
司馬恭來找過她兩次,她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他便再也沒有留宿過她的院子。
初一十五的時候,他會來她的院子一趟,就是走個過場,喝杯茶就走,有的時候,她會出麵,有的時候,她連露麵都懶得露,乾脆裝病。
他們越來越不像夫妻了。
“姌兒,孤……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司馬恭聲音很弱,一字一句慢慢問出口。
王姌在心中重重歎氣,她擠出一個笑容,“殿下,你胡說什麼呢?你好好休養身體,會好起來的。”
還是給司馬恭一些希望吧。
司馬恭扯了一下嘴角,何必騙他呢?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
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彆說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