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滄海院,一年級新生,睿淵。”
第三位升旗的學生戴著眼鏡,說話有點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惜字如金感,表情淡淡的,不怯不懼,沒什麼反應。
他漠然地看著台下好奇地望著他的學生們,不鹹不淡地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藥丸式的魔藥。
渾黑圓溜,其貌不揚。
接著,睿淵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落地,將魔藥跟摔炮一樣砸了出去,震得周圍人噤聲,屏息凝視地翹望。
那高高豎起的旗杆,竟縮小了下來,成為一根睿淵不需要抬手就可以輕鬆掛上院旗的杆子。
等他慢條斯理地把院旗掛上之後,那旗杆又長了起來,恢複了往常的高度。
我不主動升旗,我要那旗杆為我俯首。
悄無聲息中,狂妄至極。
——
“這又是哪來的神仙?”
慕楓都已經震撼習慣了,輕車熟路地問起了秦冠玉。
秦冠玉也輕車熟路地介紹道“滄海院新生中的奇人,睿淵。一般而言,魔藥服用要麼外服於身,要麼喝下去,但他習慣摔炮式使用魔藥,對人對物都可以,還精準無誤。”
“這屆新生這麼多奇人,”裴元有點興趣地挑眉,“熱鬨。”
慕楓不滿“裴元你彆給敵方漲士氣啊,馬上要到我們家黎問音了。”
他憂愁了一下“但話又說回來,這個睿淵給我一種南宮學長的感覺。”
“滄海院傳統,”裴元道,“冷靜鎮定到幾乎漠然。”
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
眼見著前麵三個學院的升旗手都完成了升旗儀式。
要輪到黎問音了。
黎問音腦子空白了一下,想著,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才能顯得不那麼被體無完膚的碾壓呢。
就地跪下磕幾個響頭,能不能減輕一點血虐感。
黎問音鄭重地看著手中的黑曜院院旗。
算了,不管了,無論是黑曜院哪個教授好死不死選了黎問音上台升旗,那既然都選了她了,就彆怪她給黑曜院丟臉了,她向來是不要臉的。
“各位同學們老師們,大家早上好,我是來自黑曜院的一年級新生,黎問音。”
黎問音高聲喊道,用自己的手緊握黑曜院院旗的一角,將其展揚。
旗幟在她手中迎風飄揚,而黎問音的另一隻手抬起魔杖。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有些超乎想象,不好意思了大家。”
“在這裡!”
她忽然猛地把院旗向空中一拋。
“敬我們黑曜院舉世無雙的自由意誌!”
是點火魔法。
黎問音燃燒了黑曜院院旗!
——
代表著黑曜院的院旗在空中被燃火灼燒,猩紅火光以燎原之勢,在空中飛速燃燼了這麵旗幟。
在眾學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它在空中化為了灰燼。
“臥槽,她瘋了嗎?!”
“她怎麼當眾把院旗給燒了!那可是象征學院的院旗!我們神聖不可侵犯的榮耀!”
“瘋子,真的是瘋子!”
“這個新生是什麼來曆?這麼令人瞠目結舌的做法,千古第一人了吧。”
台下的慕楓裴元幾個驚的人都要裂開了。
“我靠,你們誰快去把黎問音給拉下來!這個禁閉室看來是逃不掉了。”慕楓目瞪口呆。
秦冠玉也難得的臉色蒼白了“我、我去找巫鴉老師求情”
虞知鳶一聲不吭,安靜地看著台上的黎問音。
“急什麼,”裴元拉著慌慌張張的兩人,“接著看。”
——
黎問音的火凶猛如饕餮吞噬,三口兩卷就將院旗給吃乾吞淨。
而在最後一片灰燼也消失了的時候。
黎問音昂首,看向了旗杆的頂端。
她不顧台下的一片嘩然,高舉魔杖,向外一揮。
“展!”
原本被火燒了個乾淨的黑曜院院旗,此時正完好無損地迎風飄揚在了旗杆之頂,並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陡然展出,氣勢恢宏。
正好這時來了一陣又凶又清涼的風。
騰起飄揚了院旗,翻飛了黎問音的校服,舞的黎問音的頭發在風中淩飛。
我神秘莫測,我捉摸不透,我野火不熄,我來自黑曜院。
這一場升旗儀式大獲成功,驚豔了眾人。
四大學院新生紛紛嶄露頭角,昭顯院校魅力,突出院校能力。
橡木院的天才傲天傲地。
罌粟院的風華絕代天驕。
滄海院的奇人不可一世。
黑曜院的神經病舉世無雙。
——
升旗儀式結束後,黎問音的幾個學長學姐們歡歡喜喜地奔向了她。
慕楓喜不自勝,簡直比他自己上台大放光彩還高興。
“黎問音!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帥!”
“這個,”黎問音羞澀一笑,“我還是知道的。”
她自信滿滿勇敢無畏,可把剛才全場靜默後陡然爆發的喝彩聲儘收耳中。
“燒院旗,確實曆史第一人,”裴元問道,“後麵是怎麼又把院旗給變出來的?用了什麼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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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問音神秘一笑“秘密。”
——
這個得要追溯到一個月以前,黎問音還沒入黑曜院的時候,為求得一個入學機會,不小心把罌粟院院旗的材料給剪了那件事了。
當時她被投訴到了學生會,又進了禁閉室反思。
在禁閉室裡反省的時候,黎問音就問監察她的學生會長,她把罌粟院院旗給剪了,該怎麼賠償。
尉遲權告訴她,這個就不用她擔心了,她剪壞的那麵院旗材料已經處理掉了。
院旗是象征著學院的榮耀,更代表的是學生,永遠都一定會有一麵旗幟飄揚在旗杆上,就如學生們的生生不息。
重要的不是黎問音剪毀了罌粟院院旗材料這件事,而是她做的這件事有些褻瀆罌粟院榮耀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