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方便告訴我?”
見她沉默了很久,邢蕊心中隱約也有了些猜測。
黎問音難以啟齒地看著邢蕊。
她確實沒辦法開口。
邢祈的事是學生會的秘密,但是邢蕊作為邢祈的家人,或許應該擁有知情權?
無論如何,這也主要是學生會的事,黎問音得和學生會交流後才能給邢蕊準確的答複。
“那”邢蕊想了想,換了個問題,“他現在過的好嗎?”
很難說好吧。
邢祈數罪在身,還失了人權,是重刑犯,要不是因為他的魔獸血讓他擁有了逆天的修複能力,不然黎問音怎麼能夠在學生會大廳裡,見到被叫出來勞改幫工的完整的邢祈。
也是得虧邢祈不在乎疼痛,沒有情緒,全心全意隻在乎邢蕊,地下獄中的刑罰再嚴酷他也不上心,白天還能木著臉做紙雕燈。
“這個也不能告訴我麼”邢蕊呢喃。
“不好說,”黎問音認真回答,“我需要回去考慮一下。”
“嗯,好,我等你答複。”
黎問音想了想,問道“學姐很在意他嗎?”
“嗯?當然,”邢蕊笑了笑,“他是我弟弟嘛。”
——
兩人聊了一會後,黎問音離開了,二人初步達成一個交易的意向,約定好下次黎問音來找邢蕊時回答交易能否完成。
黎問音走後,邢蕊獨自一人坐在空教室的窗邊,捧著臉看向窗外,手輕輕撫摸桌子上放著的黑狐狸麵具。
她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向來灑脫自在的明亮眼眸暗下去了一點。
弟弟麼
——
大概隻有邢祈那個固執的傻子會以為邢蕊從小是被蒙在鼓裡的。
邢蕊打從記事起,就逐步地感覺到自己的待遇是和邢祈截然不同的。
體現在方方麵麵吧,全家福照相沒有她,零食永遠是邢祈先選,重要的社交場合父母隻帶邢祈。
小時候的邢蕊沒有多想,以為是父母偏心,或者說重男輕女,都能解釋的通。
邢祈估計也是這麼認為的。
敏感又固執的小傻子,在什麼都不懂的年齡裡,不自覺地學會了維護這個比他大三個月的姐姐。
當時的邢祈,年齡小到都沒意識到,怎麼大三個月還是“親”姐姐。
他悶著頭把邢蕊照片硬貼在全家福上,在零食選擇上,選擇讓邢蕊先選,社交場父母不帶邢蕊,他就逢人便介紹自己的姐姐。
邢蕊天生性格比較灑脫釋然,她想著,父母不愛自己,弟弟給自己多一份愛,也挺好啊。
直到,邢蕊十歲那年,知道了真相。
——
關於契約魔法,關於契姐的身份,關於他們名義姐弟實則主仆,關於她身上的絕症。
十歲那年,父母避開了邢祈,單獨把真相告訴了邢蕊。
在接受命運的時候,少年老成的邢蕊,心裡在想。
難怪,他們不愛自己,原來自己真的不是親生的,她還沒有資格去責怪他們,他們客觀上應該算是邢蕊的恩人。
自己幻想的父母其實是在默默以另一種方式愛自己的幻想,真的隻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