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卻也實實在在丟儘了顏麵。
估計等不到明日,承恩伯府的笑話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不知道袁諍會如何應對。
廖華裳隨口問了句,“後來呢?”
春燕笑容頓時斂沒,“老夫人知曉後,一個時辰恨不得派人過來問八百遍,讓您回府之後去一趟怡心院。”
廖華裳冷哼一聲道“我今日跑了一天,又累又餓。你讓雲兒過去知會一聲,今日太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春燕訕訕,“可是老夫人和伯爺,等不及夫人您回府,乾脆就去月華院等著了。”
廖華裳腳步一頓還真是等不及。看來,想不見都不行了。
她一邊往院裡走,一邊在心裡想著對策。
一進院門,正房門口,怡心院的大丫頭迎香遠遠看見廖華裳,連忙回屋稟報,“夫人回來了。”
傅老夫人冷哼一聲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若不是她不管不顧將那五千兩銀子支走,府裡花銷哪裡能拮據到這個地步?!”
袁諍雙手扶膝,微微欠身小聲說道“稍後母親不要一味地責怪她,交給兒子來處理,可好?”
傅老夫人拉著臉,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過頭,卻沒再說話。
廖華裳進了門,仿佛才知道兩人在此一般,奇怪問道“母親怎的過來了?是來找夫君有事相商嗎?那兒媳,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傅老夫人皺著眉頭,怒聲斥道“你還知道回來?你今日,是不是又從賬戶支了銀子?”
袁諍幾次朝她使眼色,傅老夫人都選擇視而不見。
氣死她了!
這個廖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這兩天不知道撞了什麼邪,簡直像變了個人,行事說話實在不可理喻。
廖華裳笑笑,走到下首第二位的椅子上坐下,溫聲笑道“是啊,兒媳是從賬戶支了銀子。可兒媳之前不是已經知會過母親了嗎。怎麼,兒媳用自己的嫁妝銀子,有何不妥?”
傅老夫人頓時氣紅了臉,“你也是進門三年多了,怎的還這般不懂事?母親知道,廖氏出事,你心裡著急,咱們萬事都先依著你。”
“可你倒好,府裡中饋撒手不管。公中賬戶上一共五千兩銀子,你自己一個人就支出去了四千五百兩。你這是想咱們闔府上下,都喝西北風不成?”
廖華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母親此言,從何說來?難道兒媳嫁入伯府之前,伯府的人都是靠喝西北風過活嗎?”
袁諍俊臉一沉,“裳兒,怎麼跟母親說話呢?”
“妾身哪句話說錯了?”廖華裳立刻反唇相譏,“說妾身不管中饋。當初,是你們自己提出要讓傅小姐掌家。”
“如今傅小姐已經進了府,妾身也都依著你們的意思,將府中賬冊鑰匙和對牌都交了過去。府裡有任何事,難道不該是由傅小姐處理,怎麼如今反倒成了妾身的錯?”
傅老夫人用力拍著案幾,怒聲喝道“那也不能將公中的銀錢都支出去!你既已嫁入伯府,是伯府的當家主母,哪能隻顧著自己,全然不顧府中上下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