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諍這才朝廖華裳點了點頭,出門離開。
出了月華院,他並沒有去怡心院,而是直接回了前院。
書房中,一個小廝正站在門口,見他過來,連忙迎了上來,“伯爺。”
袁諍腳步不停,直接進了書房,“進來說話。”
那小廝正是茶樓詢問掌櫃的人,名喚“褚槐”。
褚槐將廖華裳今日的行蹤跟袁諍詳細稟報過一遍。
末了回道“小人聽那掌櫃的說,悅茗茶樓,是夫人的私產。”
袁諍目光微閃,淡淡“嗯”了聲。
廖華裳名下都有哪些店鋪田產,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這些店鋪田產年收益多少,他也了解的大差不離。
茶樓的收益前幾日剛送回伯府,廖華裳此去,不太可能是去巡店或查賬。
巫蠱案發生之後,他派出的人,每日都會混在顧客或行人之間,盯著這些店鋪的動向。
自那日向廖華裳提出變賣店鋪田產,她的態度就變得十分可疑。
這些店鋪的契約都在廖華裳手裡。
若是被她悄悄變賣了,再將銀錢托人送到廖氏族人手中,那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偽裝和努力、這段時間的籌謀和計劃,豈不都成了無用功?
袁諍問道“二樓雅間都有哪些客人到過?”
褚槐想了想,道“有戶部厲郎中、翰林院張編修、淮安侯的小公子,還有幾個外地的客商。”
他掰著手指數了半天,突然又說道“哦,還有潘氏會館的東家潘珄。”
“潘珄?”
袁諍驚呼一聲,“他也去了?!”
褚槐連忙回道“是。不過他隻在茶樓待了不足一炷香的時間。進門的時候,說是約了湖州來的布商。”
袁諍眸光陰沉,“布商?哼,約的是布商,還是故交相邀,可不好說。”
褚槐不敢亂說話,縮著脖子呆呆看著他。
袁諍來回踱了幾步,陰惻惻道“我記得你說,夫人前幾日曾經去過潘家綢緞鋪子?”
褚槐連忙回道“是,還訂製了幾百套衣裳和被褥。”
袁諍咧開嘴,呲牙冷笑一聲,“究竟是訂製衣裳,還是上門求助,你又如何知道。潘珄的父親與夫人的外祖父可是故交。你上門詢問,店鋪的掌櫃會跟你說實話嗎?”
褚槐道“伯爺,那怎麼辦?姓潘的那邊,要不要小的盯一下?”
袁諍陰沉著臉,眸光如刃寒氣逼人。
他背負雙手,兩頰咬肌高高凸起,冷哼一聲道“潘珄此人,心狠手辣、狡詐如狐。隻怕你不等走到他身邊,就已經被他發現了。”
這種不自量力、打草驚蛇的蠢事,傻子才會去做。
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廖華裳此次去茶樓,見得人一定是潘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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