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裳隻覺得渾身瞬間緊繃,連呼吸都重了許多。
她現在,沒什麼異常感覺,不知道那些藥喝下去後該有怎樣的效果。
會不會被袁諍看出端倪?
若再被他灌下一碗藥,並派人時刻盯著她。
那她,還能逃得過此劫嗎?
袁諍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內室門被輕輕推開。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在正房門外稟報道“回伯爺,府門外有一獵戶,說是夫人昨晚付了訂金,送來的獵物要交給夏蟬姑娘。”
袁諍推著門的手一鬆,詫然問道“什麼獵物?”
“說是,夫人昨日買了他的山雞和野兔,讓他打了獵物後直接送到承恩伯府。”
袁諍不以為然,“東西留下,人打發走便是。”
那人回道“可那獵戶說,必須要交給夏蟬姑娘才行。”
袁諍並未多想,估計是當初那獵戶怕門房的人不收,向廖華裳問了接貨的人名。
昨日,正是夏蟬陪著她一起出去的。
袁諍眉頭緊皺,加重語氣說道“你去告訴那獵戶,東西願意留便留,不願留就帶走。訂金送他了。”
來人應了是,轉身迅速離開。
袁諍看著側身向裡躺在床上的廖華裳,輕聲問道“夫人服藥之後可有吐過?”
門口值守的小丫頭連忙屈膝一禮,“回伯爺,夫人服藥之後便一直睡著,沒有吐過。”
袁諍點點頭,“給夫人準備一些吃食。”
頓了頓又吩咐一句,“仔細聽著動靜,不可懈怠。”
小丫頭輕聲應是。
袁諍又看了廖華裳一眼,無聲關上房門。
腳步聲漸遠,室內很快恢複安靜。
府門外,那獵戶聽了門房的傳話,狐疑地伸長了脖子,“昨兒你們府裡的夫人還特意叮囑了的,怎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要不大哥還是去問問你們家夫人,或者讓夏蟬姑娘出來說一聲也行啊。你們這樣連人都不讓見,萬一再賴我不守信用呢?”
過些時日再以他失約為由,問他要那十兩銀子,他去哪兒說理去?
門房頓時不耐煩,揮著手趕蒼蠅一樣往外轟人,“走走走,快走!白給你銀子還不樂意,還非得找夫人問話。你算老幾?滾!”
府門在他麵前“咣當”一聲關閉。
那獵戶也是個耿直脾氣,見門房狗眼看人低,脾氣頓時也上來了。
眼下天都這麼晚了,酒樓都不再收貨。這些獵物今兒賣不出去,明日就不新鮮了。
價錢也會大打折扣。
他提著滿袋子的獵物走到路對過,將獵物倒在地上,一字兒擺開,大聲叫賣道“新打的山雞、野兔。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便宜賣了喂。”
喊了半天,總算有人聞聲駐足,“喂你這漢子,賣東西怎能在人家府門前?怎不去街市?”
那獵戶大聲說道“原本這些獵物,都是承恩伯夫人昨兒訂好了的,說讓今兒給送到府上。”
“如今我是送過來了,這府裡的門子卻說夫人又不要了。”
他拿出那枚十兩的銀錠子,在手裡上下拋了幾下,“瞧瞧,連付過的訂金都直接送了。”
到時候再想賴他不守信用,可就不能夠了。
這麼多人看著呢。
圍觀的百姓笑道“那還不好?一份獵物賺兩份錢。既然他們不要,你把這些送酒樓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