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連聲應是,轉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廖華裳揚聲製止,轉而看向潘夫人,“嬸母,侄女能否先暫住嬸母府上幾日?”
“裳兒!”
不等潘夫人應允,袁諍已經低聲怒喝道“你能不能彆再鬨了!連傅大人都已經親自派人去接春燕,你還想怎樣?”
廖華裳冷冷看著袁諍,“自然是和離。不然,你還想我自降為妾嗎?”
她輕輕斜了傅恪一眼,意有所指道“還是說,在你心裡,傅家小姐,隻配做你的平妻或是妾室?”
“我……”
袁諍下意識看了傅恪一眼,被他眼中的厲色嚇出一頭冷汗,後麵的話就情不自禁吞了下去。
廖華裳將手遞給雲兒,“雲兒隨我回月華院收拾一些行李,稍後我們親自去府衙,接春燕出獄。”
雲兒小心地看了袁諍一眼,輕聲應是。
廖華裳見袁諍不再言語,這才轉向潘夫人,“嬸母?”
潘夫人立刻說道“妾身隨夫人一起。世子妃?”
世子妃也連忙站起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也該回府了。母妃記掛著廖夫人,總要讓她老人家安心才行。”
原來常郡王妃也知道了!
傅恪微垂的眼眸中冷意更深這個袁諍,當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蠢物!
若他早些時候把那藥給廖氏服下,隻待巫蠱案一出,廖氏一族流放的消息傳入府中,她就算立刻斃命,彆人也隻當她是急痛攻心而死。
如今可倒好。
這一切謀劃,就這般草草收場,還落得個後患無窮儘!
送走了世子妃,傅恪狠狠瞪了失魂落魄的袁諍一眼,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潘夫人跟著廖華裳回到月華院。
廖華裳讓雲兒拿著鑰匙,將後罩房的林嬤嬤和夏蟬放出來。
兩人一見到廖華裳,頓時哭成了淚人。
廖華裳隱隱感到胸悶,連忙笑道“好了嬤嬤,已經沒事了。這位是潘夫人,是來接我出府的。”
接著吩咐道“夏蟬和雲兒,趕緊收拾一下行李,稍候,我們去府衙接春燕。”
林嬤嬤悄悄問廖華裳,“小姐,這些擺件,還有玉器字畫和嫁妝……”
人手不夠,她們運不出去。
而且袁諍也不會讓她們往外搬。
廖華裳悄悄捏了捏林嬤嬤的手,“無妨,先將東西歸整起來,放到我臥房裡麵的櫃子裡。”
林嬤嬤道“不如放到庫房裡?小姐的嫁妝都在裡麵。”
廖華裳笑笑,“庫房的鑰匙,我扔到後花園的湖心裡了。”而且庫房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當然這話,她不能說給嬤嬤聽。
林嬤嬤卻是犯了愁,“小姐,沒有鑰匙,攔住的是咱自個兒。”真正覬覦那些財富的人,又豈是一把鎖能擋得住的?
“嫁妝帶不走,那銀票總得帶上啊?”
廖華裳小聲道“嬤嬤放心,我之前,已經將銀票交給了潘叔父。等我們離府後,便去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