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嗡嗡的聽不清楚,像蒙了一層鼓。
廖華裳趕緊閃身出了空間,剛剛躺好,春燕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春燕臉上帶著明顯的焦灼,關上內室門,匆匆朝廖華裳屈膝一禮道“小姐,婢子聽府裡的人說,今日一大早,城中便戒嚴了。城防營的官兵滿大街都是,正挨家挨戶搜著什麼。”
廖華裳心裡一陣亂跳看來太子果然是離京了。
她迅速洗漱更衣過,問明潘夫人已經起身後,匆匆去了主院。
下人稟報後,潘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將廖華裳請了進去。
潘夫人雖然看上去笑吟吟的,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笑容也有些牽強。
廖華裳對潘夫人昨日仗義相助表示了感謝,道“侄女此來,是與嬸母辭彆。”
潘夫人明顯一愣,“為何要走?你是打算回鶴州嗎?”
廖華裳笑道“侄女這邊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等事情辦完,就啟程南下。還有之前訂購的一些東西,今日可能會送到彆院那邊,所以想提前過去看一看。”
潘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今日城中不太平,你一個女子……”
廖華裳笑道“嬸母放心,前些時日,侄女拜托叔父雇了幾個護院,今日正好讓他們過來,好認認人。”
潘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這幾日,我會帶著婉兒回鶴州。到時不如你與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廖華裳道“多謝嬸母。如今形勢一日三變,侄女擔心事出意外,等這邊事情一處理完就走。”
潘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輕輕歎了口氣,“也好。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廖華裳心下感動,起身福身一禮,“多謝嬸母。那,侄女一會便不來與嬸母辭彆了。”
潘夫人微微欠身,“好,多保重。”
廖華裳回了院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過去跟潘珄辭彆。
潘珄清退了房裡服侍的仆從,沉聲說道“昨夜潘某讓人出去打探過,太子已經帶著廖詹事等人離開京城。”
廖華裳心裡默默歎了口氣所以廖氏的命運,從太子離京那一刻,終究還是注定了。
潘珄歎了口氣,從袖袋中取出一遝紙,遞給廖華裳,“這是潘某去找長公主殿下寫的租房契約,就是你之前的那處彆院。”
“還有一處,是之前你讓林嬤嬤租的那處小院。院子在車馬市北麵、童家鐵鋪後麵的小巷子裡。地方隱蔽,靠近西城門,出行也方便。”
他壓低了聲音,“裡麵還有幾張假戶籍和路引,如事情有變,可借此脫身。”
廖華裳趕緊站起身,雙手接過潘珄手裡的契約,後退一步,屈膝跪了下去,“潘叔父對侄女的大恩大德,侄女莫齒難忘。侄女此去,若能留得性命,他日必定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潘珄伸手虛虛相扶,“侄女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廖華裳站起身,鄭重說道“侄女這便告辭,叔父多保重!”
潘珄點點頭,“若有需要幫忙的,隻管讓鄭全捎信過來。”
鄭全是潘珄為廖華裳尋來的護衛之一,以前是一家鏢行的鏢師。因為得罪了權貴,走投無路才找到潘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