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裳正色說道“瑞兒是我兒子。既然他不讓大嫂動,那肯定有他的理由。瑞兒不會說話,大嫂可問過鄭大哥緣由?”
就算瑞兒不是她親生,如今,也是她廖華裳的兒子。
如果將他視作自己的親人,又豈會不在意他的感受?
尹氏委屈地看向廖東江,“妾身當時,以為瑞兒隻是任性……”
“瑞兒一向乖巧,何時任性過?”廖東江突然打斷尹氏的話,“今日若是換作瑁哥,你還會執意去動用那塊豬肚嗎?”
說到底,還是沒將瑞兒放在眼裡。
尹氏淚水滂沱,“對不起,說來說去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自作主張……”
廖華裳突然感覺膩味透頂。
他們是一家人,真正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
明知尹氏在使心計、在拿捏排擠她們母子,為了顧及大哥,偏還不能用對付旁人的方式,為瑞兒討回個公道。
親人之間,這樣算計來算計去,暗地裡使這些沒用的心計,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呢?
廖華裳知道,自流放路上開始,便是她在安排一切。
到了烏索,僅僅幾日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廖家人都習慣以廖華裳的意見為準。
什麼事都是她與廖魁在拿主意。
或許是她插手了娘家太多事,讓習慣掌控一切的大嫂感覺到了威脅,也或許還有大權旁落的不甘和失落。
廖華裳其實早就感覺到,自打到了烏索安頓下來之後,大嫂總在有意無意跟她爭,總是暗暗在跟她較勁。
爭什麼呢?
又有什麼可較勁的?
沒有她廖華裳,這個一窮二白還殺機四伏的家,她尹素雲撐得起來嗎?
不過,既然尹氏這麼願意管,那就交給她管好了。
反正眼下真正的生死危機已經過去,隻要祖母和爹娘兄長安然無恙,她也該功成身退了。
廖華裳迅速打斷尹氏的哭訴,“這次是我的疏忽,是我沒有跟大嫂說明白。瑞兒心思單純又不會說話,隻知道這東西重要,卻沒法跟大嫂說清楚。他隻是個孩子,大嫂自然不會將他的想法放在心上。”
瑞兒在外遇狼的事,提起這樁勢必要提及他殺狼。
廖華裳下意識不想讓彆人知道瑞兒的秘密,這件事,便隻能捂下不提。
明日再讓鄭全去將那些血跡處理乾淨。
她乾脆利落結束這個話題,“這件事,到此為止。今日,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我也有事跟父親母親說。”
尹氏的抽泣聲立刻低了下去,捏著帕子靜靜聽著。
父親臉色陰沉,母親溫氏也是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廖華裳將酒樓契約和鑰匙放到桌上,說道“酒樓我已經去看過,位置還算不錯,地方也寬敞。後麵還有院子,足夠我跟瑞兒還有春燕她們住。”
“咱們家中人多,這座宅子又小,大家都擠在一處到底不方便。明日我便收拾了那處院子,帶著瑞兒搬過去。”
廖東江麵紅耳赤急聲說道“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