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姨娘得知林騁帶了一個女子回了衙門,頓時將手裡的茶盞摔到了地上,恨聲說道“這廖氏怎的如此不懂事?她一個棄婦,怎好意思往老爺身邊送人?!”
傳出去也不怕彆人笑話!
丫頭簪兒也忿忿不平,“就是,平日裡姨奶奶也跟她往來密切,這個時候往老爺身邊塞人,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裡。”
蔣姨娘坐立難安,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轉身往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姨奶奶。”簪兒連忙攔住她,“這個時候姨奶奶去做什麼呢?姨奶奶該問的人,可不是老爺。”
蔣氏轉念一想對呀,老爺想納妾,她一個妾室哪有置喙的資格?
事情的根由在廖氏身上呀。
她用力咬了咬牙,急惶惶轉身往外走,“我們去南華街坊。”
簪兒哎了聲,趕緊替姨娘拿了披風,扶著她風風火火往外走。
陳姨娘的丫頭翠兒從門縫裡瞅了瞅,回頭小聲說道“姨娘,蔣姨娘出門了。”
陳姨娘撇了撇嘴,手裡做著針線活兒,嘴裡說道“不過得了幾日寵,就輕狂得沒邊了。一個妾室,還想管到老爺頭上。”
翠兒小聲說道“前兒婢子還聽蔣姨娘的兄弟跟她提起廖夫人,這小蔣舅爺,怕不是相中人家了?”
陳姨娘哼了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死他。什麼舅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皮無賴罷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就敢肖想人家廖夫人。”
“你看看廖夫人身邊的青年才俊,哪一個不比他強?她又看上誰了?可見這廖夫人,眼光高著呢,豈是他這種下裡巴人能配得上的?”
她頓了頓,放下手裡縫了一半的小衣,起身從床頭櫃裡取出一隻小箱子。
在裡麵翻了翻,找出一根銀簪。又咬咬牙,放下銀簪,從裡麵翻出一根金簪交給翠兒,“你找個像樣的盒子,把這個裝上,趕明兒咱們去找這位新來的姑娘說說話兒。”
這新來的姑娘是廖氏的人,跟她交好關係,等於向廖氏示好。
廖夫人又是建暖棚、又是開酒樓,一看就是個做大事的主兒。
若能往她的酒樓裡投一點銀子,總比守著府裡這點月例要強。
翠兒連忙應了聲,自去找了盒子將簪子裝好。
另一邊蔣氏氣勢洶洶出了門,坐在馬車裡,越想越心慌,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蔣棟騎著馬急匆匆追了上來,隔著車窗喜滋滋問道“姐你去南華街坊?我也去。”
蔣氏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情跟他胡鬨,“去去去,一邊去,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蔣棟愣了愣,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怎麼了,還能怎麼了。
蔣氏有心想跟弟弟說說,又想到蔣棟也是男子,根本沒法理解因為廖氏往老爺身邊送人,她為什麼會如此生氣。
到了南華街坊,照例沒有人。
廖華裳還在暖棚那邊看著種菜沒回來。
蔣氏氣衝衝乘上馬車,厲聲吩咐,“去北縣。”
到了暖棚,這次蔣氏沒有跑空。
廖華裳在菜地裡轉了一圈,又去了空閒的暖棚,看著眾人翻地。
蔣氏找過來,廖華裳一點都不意外。
她邀了蔣氏到另一個暖棚裡說話。
蔣棟剛要跟過去,被鄭全伸手攔住,“兩位夫人說話,公子還是在外麵等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