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替這個小家夥解封了之後,我這縷執念便會消散,在這之前,我還可以替你解惑。”女子並沒有著急解除冰封,轉頭看向雷納克。
雷納克沉思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長久以來縈繞心頭的疑問“我想知道,那場浩劫究竟是何等慘烈,究竟是怎樣的敵人,能讓十位屹立於無上境界的強者隕落,甚至讓整個宇宙都為之顫抖,支離破碎?”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震撼與不解,那場戰鬥的殘酷與敵人的強大,讓他難以想象,尤其是想到龍帝、泰坦之主等處於那個境界存在的巨擘皆未能幸免,甚至就連宇宙本身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女子神情凝重,搖了搖頭,說道“換個問題吧!關於那場戰爭的具體情況,我此刻無法回答你。我隻能告訴你,那場戰爭僅僅隻是序幕,他們必將卷土重來!屆時,你自會知曉一切。以你目前的實力,在那場浩渺的戰役中,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你能明白嗎?”
雷納克沉默了片刻後,答道“我明白了”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清楚,有些真相還不是他該知道的時候,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去知曉。
接著,他提出了另一個疑惑“在未深入此地之前,我能夠感受到強烈的寒意和隱約的死亡氣息,但為何到了這裡,卻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景象?這與時間有什麼關聯嗎?”
“力量是相通的,寒冷之中往往孕育著死亡的陰影,而極致的寒冷,其本質便是時間的凝固。你雖為混沌之體,未來或將掌控混沌法則,卻也不要因此而忽視了其他存在。你要明白,強如昔日的龍族之主都隕落了,那就說明混沌並非無敵、無解,你真正的敵人早已掌控了能夠與混沌相抗衡的力量。”
“而且,混沌之力神秘莫測,乃是原初之力,存在著自己的意誌,你要時刻警惕,它既是你之助,亦會成為你之禍。”女子目光深邃地看向雷納克,向其闡述了力量的本質,並提醒道,就如當初的血龍一般。
“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剩下的就需要你慢慢領悟了。你要走的路還很長,而且我有預感,他們快要來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女子語畢,輕撫身旁的冰雕,霎時間,臻冰禁地之內,時間仿佛被她的掌心吸引,彙聚成流,臻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
“終於,解脫了!父親姐姐我來找你們了。”隨著年輕泰坦封印的瓦解,女子的身形自腳底開始,緩緩化作點點微光,消散於無形。她伸出的一隻手,似乎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觸碰到了遙不可及的溫暖,口中低語,滿是憧憬與釋然。沒有痛苦的掙紮,沒有悲傷的淚水,唯有對彼岸的深切向往與靈魂深處的解脫。
“父親!為什麼?我能戰鬥!我能殺敵!不要拋下我!”隨著臻冰的消融,那位自遠古時代起便被凍結於此的年輕泰坦,意識逐漸複蘇。他的心中,那段被父親帶至這荒涼之地的記憶依舊鮮明。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樣做是為了讓他活下來,但這份沉重的保護,對他來說卻如同枷鎖。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他想與兄弟姐妹及父親並肩作戰,即便是戰死,也比在這無儘的冰封中苟延殘喘來得更有尊嚴和價值!
“哎!你還在怪我嗎?”就在此時,一道虛幻的身影自這位年輕泰坦的體內緩緩浮現,他身形偉岸、肌肉虯紮,即便是衣物都無法完全遮擋那偉岸、壯碩的身軀。剛毅威嚴的麵容不怒自威,但此時此刻卻完全沒有那般神情,有的隻是對自己的孩子無邊的慈愛。
“父親!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我可以和你並肩戰鬥!”年輕的泰坦瞬間便認出那熟悉的輪廓後,眼中瞬間煥發光彩,激動地喊道。他緊握的雙拳有力地捶打著自己堅實的胸膛,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沉穩的聲響,似是要向麵前之人證明自己的力量。
“聽著!孩子,我早已隕落,這不過是我的一口氣而已。你知道嗎,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並不是不想讓你參戰,而是你太弱了。你身為我的子嗣,我不想看到你於那戰場之上如同炮灰一般隕落。”那道偉岸的身影沒有理會年輕泰坦的呼喊,自顧自地說道。
“隕落?不可能!我不相信!您是泰坦之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打敗您!是龍族之主!是祂!對不對!您說過祂狀態不太對,是他祂讓您隕落的對嗎?龍族!我要讓整個龍族為此付出代價!”年輕的泰坦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那偉岸的父親已經隕落的事實,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言辭混亂,仿佛要將滿腔的憤怒與不甘化作對龍族的無儘仇恨。
“放肆!”偉岸的身影看著自己這已經有些神誌不清,開始胡言亂語的子嗣,當即怒斥道。
“對不起父親我”這一聲嚴厲的嗬斥如同當頭棒喝,讓年輕的泰坦猛然清醒過來,他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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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祂,不要胡思亂想。龍族之主於我等十族有著莫大的恩情,豈是你一個小輩能編排的?我之隕落,另有隱情,你若真想為為父報仇,那就努力變強吧!”偉岸的身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沒有過多責備,隻有對子嗣的期許。
“你便是預言中的混沌之子吧,太弱了!”那尊偉岸的身影,並未繼續與其子嗣糾纏,而是將視線轉向了立於一側的雷納克。與麵對子嗣時流露出的慈愛迥異,此刻,他的目光中滿載著審視,並夾雜著一絲輕蔑。
雷納克仰頭,目光堅定地迎上那偉岸身影的注視,語氣中不帶絲毫畏懼與謙卑“泰坦之主,您雖為昔日之輝煌,如今不過是一口氣所化。我固然敬您為前輩,但這並非您輕視我的依據!”他的回應,既不失敬意,又展現出了自己的傲骨與不屈。一再被這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夥嫌棄自己弱小,心中也難免泛起一絲不快。
“哈哈哈!不卑不亢!不錯!”那偉岸的身影爆發出爽朗的笑聲,隨之輕輕點頭,對雷納克的表現頗為讚許。若雷納克在麵對他時顯得過分謹小慎微,甚至怯懦退縮,那他會感到失望,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子嗣托付於這樣的存在。
“如此,我就放心了!”這一番話落下,那尊偉岸的身影像是夙願已了一般,化作一縷清風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小心混沌”就在那道偉岸的身影即將完全消失之際,一個細微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響起,作為最後的叮嚀。
“你呢?要隨我一起嗎?那場大戰隻是序幕,殺死你父親的,致使太古覆滅的,這一切的元凶終會再度降臨!你可願隨我揭曉這一切?隨我讓那場戰役徹底落下帷幕!”雷納克默默注視著曾經的泰坦之主的一口氣的化身消散於天地之間,而後看向那名怔怔矗立在原地的年輕泰坦,擲地有聲、堅定地說道。
“既然你有如此宏望,我便跟著你!待他們再次降臨,這次我一定要站在他們麵前,即便是死!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年輕的泰坦目光灼灼地看著雷納克,感受到他堅定的態度並非虛張聲勢,也被雷納克的聲勢所感染,有力的回應道。
“我名雷納克·伊皮拉托裡斯·艾克西斯坦西亞,你叫我雷納克就好了。”雷納克點頭示意,看著這位已經打開心結的年輕泰坦,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
“我名罷了,從今往後,我便以泰坦之名行走世間!”年輕泰坦本想告訴雷納克自己的真名,但轉念一想,決定以族名自稱,將個人的身份融入到了更為宏大的族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