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的高級公寓內。
月光從落地窗傾瀉灑進偌大的客廳裡,照在桌麵的照片上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從陰影裡伸出,毫無征兆地拿起那張照片。
暗暗夜色下,男人挺拔清瘦的身影依舊顯眼,他低頭慢慢掃過照片,又抬頭看向一旁緊關著的房門,幽暗的眸子裡透著晦暗的情緒。
腦中閃過女人說的話,柏京墨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好一個愛而不得。”
他接收的記憶裡,可沒有對方用情至極的畫麵。
不過也不重要了。
男人眼眸微閃,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客廳裡。
照片慢慢飄落在地,客廳裡又恢複一片寂靜,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再次睜眼,喻梨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聖翼中學,眼前的場景十分眼熟,依舊是昨晚的招靈遊戲。
桌前的紙張陳鋪開,旁邊點著兩根蠟燭,一模一樣的擺設,而那隻筆正直直立在正中央,明明沒有人扶著,可依舊屹立不倒,
冥冥之中,好似在引誘著誰去握住它。
蠟燭在空氣中燃燒發出細微的啪啦聲響,周圍安靜的可怕,腦中的係統提醒她現在沒有鏡頭,喻梨歪了歪腦袋,嘴角溢出一聲很輕的笑。
有意思。
她學著之前的樣子,伸手握住了筆身,
可這次,還沒等念出任何咒語,肩上忽地傳來冰涼的觸感,一隻手悄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身子瞬間無法動彈半分。
與此同時,有人低頭靠近了她的耳邊。
男人呼出的冰冷氣息悉數噴灑在脖頸處,順著衣領滑入,給人刺入骨子裡的錯覺。
對方的發尾輕輕掃過她的皮膚,換作原來的青梨,恐怕早已經嚇的顫抖起來了。
畢竟每天都在重複做著這些恐怖的夢,正常人都會被嚇到吧。
尤其是對某些心虛的人來說。
可喻梨的眼睛卻微微發亮,眼中滿是躍躍欲試。
她還是第一次在副本裡麵對清醒的小男友。
男人沒看見喻梨的眼神,隻是感覺到喻梨的身體在顫抖,以為對方在害怕,低笑開口
“不是說我的女朋友嗎?我現在來見你了,不開心嗎?”
他的嗓音處於少年時期的低啞卻清澈,好聽得讓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
死去多年,他的外貌雖然停留在少年時期,但當鬼這麼多年,身上的氣場早已經和現實裡的柏京墨彆無二樣。
喻梨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好在還能說話,她學著男人的語調緩緩開口“開心啊,男朋友來見我,我當然開心。”
柏京墨沒想到她還會這樣說,愣了下隨即垂眸笑了一聲。
“你倒是比我想的還鎮定。”
怪不得能騙過江溪他們。
他微微直起身,手從肩頭滑落到脖子處,冰涼的指尖刮過女人的肌膚,隱約能感受到皮膚下那溫熱湧動的血管。
抑製住想要咬上去的衝動,柏京墨眸色一深,舌尖抵了抵上頷,手上力道慢慢收緊,手指虛虛掐在女人的脖頸處。
動作看著充滿危險的殺意,可實際上他的指腹隻是在輕輕摩挲那處嬌嫩的肌膚。
他問道“青梨,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以前是男女朋友?”
喻梨眨了眨眼“那就是你失憶了。”
天地良心,她這話說的可沒一點假。
很可惜,某人並不這樣認為。
在第二次聽到略顯熟悉的話語後,柏京墨動作微微一頓,眼眸怔住。
曾幾何時,也有個女人和他這樣說。
“你隻是失憶了,其實你是我的丈夫。”
而那個女人其實是殺他的凶手。
現如今,又有個散發誘人香味的女人和他說,“你失憶了。”
一個又一個,是係統故意為他設定的?
柏京墨眼神冷了下來,原本被香味迷惑的理智瞬間回歸,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危險,語調冷淡無情。
“是嗎?反正都不記得了,以前那些就不重要了。”
喻梨“”
……不、重、要?
姓柏的你彆後悔。
她還是更喜歡這狗男人發瘋的樣子,比現在可愛多了。
清醒的時候就死裝,她當初剛追人也是這種情況,某些人經常嘴上和行為上非常不一致。
喻梨能接受拯救自己的小男友,但不代表能接受再追一次人。
畢竟她已經被柏京墨寵慣了,受不了那種委屈。
而且現在在副本裡,男人要是不配合,她自己也不好演。
嘖,該怎麼讓他犯病呢。
喻梨目光落在桌麵的筆上,眸光閃爍。
柏京墨一直沒聽到喻梨的回答,皺眉思忖自己有哪句話說的很重嗎?正想開口,就聽見女人突然笑著開口“柏京墨,要不要再來一次招魂遊戲?”
“什麼?”他的視線看向桌上的道具,“你想問我什麼?”
可喻梨卻說“不,是你問我。”
聞言,柏京墨愣住了,隨即皺眉。
這個女人想玩什麼花招?
正想拒絕,就又聽見她開口“當然,你要是不想玩我也沒辦法,看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