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嘴哐當一聲,一腳踩進門,手掌直接撐在門上,“不好啦,那趙巧巧大半夜跑啦。”
其餘人站起來,顧晴,“跑啦?跑哪去?一個丫頭片子能往哪裡跑?鄧三輪是老虎嗎?還能把她給吃了?”
田大嘴上氣不接下氣,“造孽啊。”
顧晴,“大嘴,你急啥,又不是你家媳婦。”
“我怎麼不急,看這事鬨的,不說了,我還得找她。”
“這到嘴的鴨子還能讓你給飛了?”
田大嘴心疼的是老鄧給的一百塊,還是一早老鄧親自說的。
一百塊啊。
她要賠多少笑臉,才能掙這一百塊。
田大嘴也沒想到,被趙巧巧這麼一搞,自己竟然掙了一百塊錢,還落下一個好人的名聲。
顧晴在門口喊,“大嘴啊,中午過來吃酒呀,給你準備兩碗肉呢。”
說完,顧晴返回院子,“看吧,女人還是要嫁給喜歡的人,不然你看看,還沒過門,人就沒了。”
這時候苟苳喜在門外看熱鬨,她是不敢進來院子的,“老三,你給我出來。”
顧夢娣探頭,“我出去乾嘛?我給嬸嬸幫忙呢。”
“死貨,讓你出來你就出來,我能吃了你?”
顧夢娣和鐘蘭芝擠擠眼,“嬸嬸,把菜放好,不夠我再給你去偷。”
這親閨女一身反骨。
當初剛回來的時候,沒少挨餓,有時候就在鐘蘭芝家裡吃一頓。
“等下過來吃酒。”
顧夢娣,“好嘞。”
她走出去,苟苳喜揪著她的衣服就往院子裡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往他們家偷拿了多少菜?你是我生的,還是她生的?”
顧夢娣,“不知道是人生的,還是狗生的,就算狗都知道護崽,不像你,生下來就給扔了。”
苟苳喜,“你!我是把你放你姥姥家,什麼扔不扔的。”
“我什麼我!說,什麼事?難不成也想找個人家把我賣了?五百塊給你那個蠢蛋娶媳婦?”
現在顧夢娣大了,苟苳喜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動手。
因為每次動手,這女兒能把他們家翻個底朝天。
有一年受氣後,大冬天的,半夜把羊圈裡的羊全剪了羊毛,剪的亂七八糟的。
等第二天顧建國去放羊,就看到羊全部縮在一堆,凍得瑟瑟發抖。
那羊毛呀,沿著後麵小路一直給灑到大門口。
可把苟苳喜那個氣得啊。
倆人推推搡搡走進大門,顧建山剛睡醒推門出去,伸了個懶腰,“怎麼啦?就不能消停一天?生了個什麼東西?”
顧夢娣,“你是個什麼東西?啥啥都不乾。”
顧建山,“滾滾滾,老顧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顧夢娣,“可不是嗎,姓顧的怎麼生了我這麼個玩意,他就應該尿茅坑。”
顧建國正在茅坑拉屎,猛打幾個噴嚏。
“剛才外麵怎麼啦?”顧建山問。
苟苳喜,“田大嘴那大嗓門,老趙家的閨女跑啦,二十好幾的人了,挑什麼挑,嫁到老鄧家算她祖上積德,你看看誰會娶這麼個玩意。
顧建山一聽,哎呀,趙巧巧跑啦,他可有事做,去找人啊。
“少說兩句,又沒嫁給你們家。”
顧建山和這個苟苳喜一天也能吵吵,就因為他沒事可做,又懶,背後沒少被苟苳喜叨叨,隻是顧建山人比較橫,苟苳喜不敢對他怎麼樣。
說完,他批了件衣服,進廚房拿了根黃瓜,用手擼幾下,啃著就往外麵走。
黃金鳳追出來,“山啊,你就吃黃瓜怎麼行?拿個饅頭。”
這個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
坐在屋簷下的顧發財在抽煙,斜眼看一眼,“滾回來,四十歲的人了,還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