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巧和顧建山轉身,就看到鄧富貴直勾勾盯著他倆,男人身上的背心都快要洗裂開,背心邊緣已經開始毛邊。
一條褲腿卷起,剛好露出腳踝。
“咳,咳,浪哩個啷,藍臉滴竇爾敦盜禦馬,紅臉地關公戰長沙。”
鄧富貴手指抓了抓油光的頭頂,故意一瘸一拐往家走。
殘疾?
他是會含沙射影的。
是在內涵顧建山的三根斷指吧。
趙巧巧,“老鄧乾啥呢?我就是吃完飯,看他那眼神,鬼迷日眼的。”
顧建山,“說話注意點,過兩天可就是你公公,橫豎你得喊一聲爸。”
遠處,李蘭香小跑著走過來,遠遠的就開始喊,“巧巧,你又在這乾什麼?趕緊給我回去。”
趙巧巧扒拉兩口飯,邊嚼邊把碗塞給顧建山,“給,我媽來了,我走啦。”
“雞,記得給我買雞,完婚用的。”
李蘭香走上前揪著趙巧巧的耳朵,“你這個死丫頭,離顧建山遠點,他是個什麼東西,缺胳膊少腿的。”
這時候,吃完酒的村民陸陸續續走出顧辭家。
村上的小孩還在撿著鞭炮玩。
李蘭香回頭看看,嘴裡嘀咕,“這個死啞巴,不就是嫁個當兵的,有啥了不起?全家都是拖油瓶,要房子沒房子,要錢沒錢。”
她又看看鄧富貴的房子,就在顧辭家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到時候讓老鄧出去販西瓜,掙了錢蓋新房,彆說,那地段也可以,到時候蓋五間大房子,羨慕死他們。”
趙巧巧,“彩禮呢?你不是說一千?怎麼變成六百了。”
李蘭香,“你先嫁過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免得夜長夢多。
“你沒看見那老鄧瞅你和顧建山站一塊不順眼。”
“管他什麼事,我又沒做啥。”
“老鄧眼睛毒的很,以後你嫁過去長點心。”
趙巧巧,“什麼時候?你真是賣閨女。”
李蘭香朝著她的胳膊使勁擰下去,“放屁,我讓你風風光光出嫁,誰敢說我賣閨女,我撕了誰的嘴。”
“後天,趁著那做酒席的人在趕緊辦,我和你爸已經商量好,先辦酒席,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老鄧已經擱家準備,這兩天彆給我出大門,不然打斷你的腿。”
鄧富貴搖搖晃晃往回走,回頭看一眼顧辭家,長歎一口氣,推門進去。
家裡還是以前的土房子,沒有大門,就用樹枝隨便綁了綁,兩條光棍漢,沒啥可收拾的。
不過,這會兒子鄧三輪正在收拾院子,想著後天要完婚。
“三輪,顧辭家辦酒席的人傍晚過來,到時候就在院子裡生火,你趕緊把灶子修一下。”
鄧三輪“嗯”一聲,悶著頭繼續乾活,彆看他話不多,乾活可是一把好手,那莊稼每年都打理的好好地。
村上沒有人有他那認真勁。
顧辭家裡還剩下一些鄰居,說說笑笑的。
一些年輕男人還想著鬨洞房,顧辭本身話少,三兩句就打發了。
他可不想讓這些男人多看自家媳婦兩眼。
顧晴,“哥,你啥意思?就沒了?你就這麼把嫂子藏家裡?”
顧辭,“去一邊,彆胡鬨,你嫂子能鬨洞房?一個不開心給扇回去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