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心的視線落在陳伯身上沒有離開,出聲問道“陳伯可知我娘留下的東西在哪?”
陳伯被問的一愣,轉頭看了一眼火勢越來越猛,好似用水撲不滅的正堂。
想到冷長刀進去後再未出來,心裡一緊,“二小姐你知道夫人和老爺不是真夫妻了?”
“嗯。”
冷竹心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還是落在陳伯身上。
陳伯在她的注視下沒有半點心虛,反倒是如釋重負般的歎了口氣。
“二小姐你跟我來吧。”
說完他先轉身往下人住的院子走去,他在冷家時就住在那間院子裡。
冷竹心跟在他身後,一路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話。
“我早就發現夫人和老爺不是真夫妻了,老爺其實是有些怕夫人的,大小姐也並不是夫人親生的,夫人說她對老爺有愧。
可在我看來,該有愧的是老爺才對。
我早就想過有這麼一天,夫人也想過。
所以夫人在去世時,私下召見過我,給了我一樣東西,還告訴我,若是你問起我她有沒有留下東西,就讓我給你。
那東西被我藏在牆裡麵,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
陳伯帶著冷竹心幾人走入小院,下人們都去了前院救火,所以小院裡此時是空無一人的。
貼著牆修建的一排低矮房屋中的第一間就是陳伯的,推門走進去,小小的房屋裡隻有一張床子,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另外就是靠牆放著一個木櫃。
因為陳伯現在在外麵有房,家人也都住在外麵,所以櫃子裡隻放著一身換洗的衣物。
他也是隻有中午或是有什麼事回不了家才在這裡休息。
陳伯走到櫃子前,伸手抓住櫃子的邊沿,顧忘塵見狀連忙上前,幫著陳伯將櫃子移開。
櫃子後的牆壁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陳伯走到右邊的牆角處,邁著步子往前走了幾步,而後比著自己的腰確定了位置。
摸索著蹭掉了一塊牆皮,轉身從床底下拿出一把鎬頭來,對準位置砸了下去。
這一下用的力氣不小,但卻十分有分寸。
正正好將最外麵一層砸掉了,而後一個包袱角就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陳伯還想接著用力將包袱整個砸出來,顧忘塵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露出的包袱角,一拳砸在了牆上。
被砸碎的牆石撲簌簌的落下來,藍色的包袱整個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包袱皮就是普通的藍色棉布,上麵一絲花紋都沒有,但看上去有棱有角,顯然包著的應該是個方形的東西。
顧忘塵將其從牆裡拿出來,小心的放在桌上,退後一步等著冷竹心打開。
陳伯也將手中的鎬頭放在了地上,“二小姐,這就是夫人留給你的東西,夫人說隻有你的血才打得開。”
冷竹心上前將包袱結解開,藍色的棉布四散開來,露出裡麵的木頭盒子。
木頭盒子是檀木做的,最上麵雕刻著一個同寧謐給冷竹心的那個儲物袋底部一模一樣的青竹穿月圖案。
檀木盒好似一塊完整的木塊,看不出一點的縫隙。
冷竹心從自己指尖取出一滴血滴在檀木盒上,一陣細微的哢噠聲後,檀木盒突然彈了一下,整個打開了來。
檀木盒裡放著一塊玉佩,雕著一個冷字。
玉佩底下則是壓著一封信。
冷竹心將玉佩從盒子裡麵取出放在桌上,拿起了最底下的信。
信封上寫著“吾兒竹心親啟”六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