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軍剛剛才大破北蠻,本就士氣旺盛,現在在寧淮安的帶領下,又在這一戰中取得極大的優勢,更是戰意澎湃。
他們一個個或是持槍、或是持矛、或是持刀,奮勇在戰鬥第一線,前赴後繼,殺的渾身是血。
他們大笑著,他們呐喊著,壓抑多年的情緒,在此刻完全釋放。
“哈哈哈哈!”
“平生鬱鬱數十載,唯今日最為快哉!”
邊軍統領成樸竺放聲大笑,持一把大刀殺入敵軍,憑著一腔血勇,力道更勝平常三分。
一刀下去,人馬俱碎!
身為狼淘的師侄,成樸竺的武功不俗,又經過多年的戰場曆練,更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招式,雖看著簡單,卻威力不俗,極為適合戰陣廝殺。
一番左衝右突,成樸竺已經殺了十幾人,盔甲上都滿是鮮血。
趁著喘息的功夫,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漬,朝著人群中望去。
“我去!”
“這也太猛了吧!”
“簡直非人哉!”
隻見遠處一道高大人影,手持精鐵長棍,一人一騎殺入敵軍當中,鐵棍揮舞下令一名名敵軍慘死,一匹匹戰馬嘶鳴。
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殺出了一片真空地帶,令敵人大軍不敢近身。
漆黑的鐵棍已經滿是血漿,漆黑的甲胄也被鮮血覆蓋,染成了紅色,不斷往下滴著猩紅的鮮血。
整個人就仿佛地獄殺出的魔神一般!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乃人間太歲神!
“以前隻知道寧侯猛,沒想到竟然這麼猛!”成樸竺不禁咂舌。
他都不知道寧淮安殺了多少人,但看那架勢,說有數百也不為過。
在寧淮安的鐵棍下,敵軍根本就好似紙糊的一般,不論對手是幾品實力,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寧淮安!”
“拿命來!”
就在成樸竺愣神之時,忽見燕小已從斜刺裡殺了出來,直奔寧淮安而去
“寧侯小心!”
成樸竺連忙提醒。
但他話音未落,寧淮安便一記橫掃朝著燕小已腰部砸去,仿佛背後生眼了一般。
嘭!
燕小已衝勢一頓,隻覺持槍的雙手一陣發麻,暗道“好大的力氣!”
剛才他那一擊可是使出了全力,加上戰馬的衝勢,少說也有數千斤的力道。
可寧淮安隻是一擊橫掃,就顯然將他砸落馬下。
這氣力之大,簡直匪夷所思!
寧淮安回過頭,俯視著燕小已,冷笑道“終於是不做縮頭烏龜了啊,我還以為你隻會躲在後麵放冷箭呢。”
“休要猖狂!”燕小已怒吼一聲,持槍突刺。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燕小已雖然是九品箭手,一直都是以遠程優勢克敵,但槍法竟也十分不錯。
長槍如狂龍探海,聲勢極為浩大,而且也不失靈活詭變。
鐺鐺鐺鐺!
金鐵交擊之聲不斷。
寧淮安以鐵棍迎上,沾滿血汙的鐵棍儘情揮舞,每一擊都好似有崩山碎石之力!
燕小已越打越心驚,他已經探出寧淮安的境界隻是初入九品,但真氣的渾厚程度竟然絲毫不在他之下!
而且這一身氣力,更是無比驚人,隨手一擊都要他拚儘全力才能抵擋。
不過十幾個回合下來,燕小已便感覺雙手發麻,甚至連長槍都有些握不緊了。
“這廝好大的力氣!”燕小已暗暗心驚。
隻是交手片刻,他便已經力有不逮,出手也慢了許多,從一開始的進攻,也變成了被動防守。
反觀寧淮安,方才已經在亂軍叢中殺了幾個來回,已經變成了血人,但仍舊神完氣足,沒有絲毫疲憊之色。
“唏律律!~”
在一次次的碰撞中,燕小已胯下戰馬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四蹄一彎跌倒在地。
燕小已從馬上墜落,來不及起身,直接就地一滾……
嗡!~
鐵棍幾乎掃著他的頭發掠過,令燕小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凡他剛才反應慢上刹那,這顆頭顱怕是都要被轟碎。
“還能撐得住一個時辰嗎?”燕小已捫心自問,頓覺一股絕望籠罩心頭。
寧淮安的實力之強,已經超過了燕小已能承受的範疇。
這才交手不足一刻鐘,他便已經儘顯頹勢。
可來來不及思考,寧淮安的下一棍已經到了。
呼!
勢大力沉的一棍,令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嘯叫。
燕小已不及他想,連忙舉起長槍格擋。
鐺!
“噗!~”
燕小已一口鮮血噴出,麵色頓時漲紅,隻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