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齊國文官們先撐不住了。
在如山的壓力麵前,他們的聲音都傳不遠,根本不是那些慶國文官的對手。
鴻臚寺少卿簡雍上前,想要勸阻“寧大人,不行就拜一拜吧,畢竟按照禮節,麵見君王,確實該拜。”
“是啊寧大人,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其他人也跟著勸了起來周圍的壓力太大,他們有些扛不住。
但寧安不發話,簡雍等人也沒有擅自做主。
畢竟寧安才是這次出使慶國的負責人,加上昨日寧安的所作所為,可謂是幫他們抻直了腰板。
寧安不發話,他們也就硬著頭皮站著,時不時還對慶國官員予以還擊。
如此做派,倒是也令寧安高看了幾眼。
這些齊國文官的腰板兒彎慣了,但至少還有的救。
就在爭吵愈演愈烈之時,寧安目光睥睨,橫眉冷目。
在真氣的加持下,他的聲音宛若驚雷,響徹大殿“我在大齊都劍履上殿,入朝不拜,憑什麼到了你們慶國就要行禮?難不成,你慶國皇帝還比得上我們大齊的皇帝嗎?!”
寧安嗓門極大,一時震得百官五臟翻騰。
說這話時,他也是麵不紅心不跳,就連齊國官員們都覺得臊得厲害,他卻依舊平靜。
龍椅上,慶帝氣的七竅生煙,頭發都立起來了。
寧安這番話,就是對他赤條條的羞辱!
他什麼身份?
當年爭儲君之位,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才當上的皇帝。
繼位後,以強硬手段快速集權,一邊發展經濟一邊又對外用兵,二十多年來,令慶國的國力蒸蒸日上,力壓諸國。
齊國呢?
小皇帝才多大年紀?
繼位後許多年,都沒能實現集權,更彆提做出什麼功績了。
‘這混賬東西,竟然說我比不上那個乳臭未乾的小皇帝!’慶帝心中怒極,強忍著才沒發作。
寧安這番話,對他的羞辱,真的是太大了。
慶帝惱怒,慶國百官也不樂意了。
六部大佬齊上陣,禮部尚書郭憂之帶頭怒斥“我慶國皇帝陛下文濤武略,曠古爍今,對內發展經濟民生,二十年內令國家財力增長十倍有餘,對外掃平蠻夷,拒草原諸部於國門之外……
“如此豐功偉績,在你口中,豈是你齊國皇帝能比?!”
眾官員立即站隊,又展開了一番激烈的唇齒交鋒。
這回,齊國文官梗著脖子強了幾句嘴,也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齊國皇帝雖然禮賢下士,但論功績比慶帝著實差了一大截。
簡雍等人直接都冒了汗,硬著頭皮和慶國百官硬剛,也著實是有些心虛。
寧侯果然硬氣,就是未免太過了……簡雍擦了把汗,繼續和慶國官員爭執。
不過作為這次唇齒交鋒的導火索,寧安卻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樣子。
他隻是冷聲道“看來你們很不服氣啊,可若是你慶國的皇帝比我大齊皇帝厲害的話,怎麼還輸了國戰呢?”
一時間,全場靜寂,慶國百官直接被他這一句話噎得直翻白眼兒。
謊言儘是虛妄,真相才是快刀。
這一刀差點沒把慶國百官的喉管給切斷了。
齊國使臣們卻是激動到臉色漲紅。
‘來了來了,寧大人又要發威了!’
經過昨天一事,他們已經充分了解到寧安的厲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由屏息凝神,期待起來
果然,寧安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儘管慶國官員們已經被他那“一刀”殺的破防,他還是要逮住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滄州之戰,敗的應該是慶國吧?發國書請我們來求和的,好像也是慶國吧?”
寧安目光掃過慶國眾臣,神情輕蔑,“明明你們是戰敗國,怎麼這般理直氣壯,好像是我齊國敗了一樣。”
他這一番話,語調平穩,情緒平靜,並無過激。
但就是這樣平靜的敘述,卻是把慶國百官殺的“丟盔棄甲”,一個個老臉憋得通紅,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知道,寧安這些話並非無稽之談,而是對事實的陳述。
事實勝於雄辯,因為戰敗,他們無話可說。
即便所有人都明白,寧安這隻是在偷換概念,強詞奪理,畢竟現在這局麵完全是寧安力挽狂瀾打出來的,並非齊國皇帝的功勞。
可這話他們也不敢說,更不能說。
否則,更是助長了寧安的囂張氣焰!
慶國眾臣憋得說不出話。
齊國眾人則是腰杆挺得倍兒直,一個個仰著頭,也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心中暗呼“寧侯牛逼!”
這一場唇槍舌劍,以寧安的“橫掃千軍”落下帷幕。
龍椅上,慶帝麵色陰沉的要滴出來來,他兩隻手緊緊的扣著龍椅的扶手,巨大的力氣,就連堅固的純金龍椅上,都被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寧安這波騎臉開大,可算是把慶帝給埋汰完了。
更令他感到憤怒屈辱的是,文武百官這麼多人,竟沒有一個人能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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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怒瞪著六部官員,怒瞪著督察員的禦史言官。
‘你們平時不是很能說嗎?今天都啞巴了?!’慶帝心中怒吼。
可眾官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在朝堂上撒潑耍賴吧?
無奈,慶帝隻能自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