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整個世界的格局才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穩定。
滅慶一事,都還是建立在齊慶兩國地理位置特殊基礎上。
跨過茫茫草原出兵,太過艱難,其中不穩定的因素太多。
房間內,太後、皇帝、海棠、大公主四個女人麵麵相覷,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皇帝才吐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寧侯有如此雄心,實乃我大齊之福,但世界茫茫之大,皇朝林立無窮,一統天下豈是一世之功?豈能因此而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太後“就是就是。”
皇帝又道“朕明白寧侯乃傾世之才,可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千萬不能過於執著,更不能太為了夢想而疏忽了家裡。”
太後“就是就是。”
這母女倆一個勸說,一個幫腔,都是一副想要讓寧安趕快開枝散葉的架勢。
好像天大的事情,也沒有生孩子重要。
寧安一陣頭疼。
他現在才十九歲,還不想那麼早要孩子。
說到底他的靈魂也來自現代,思維與封建社會的人天差地彆。
寧安也明白,實話實說是行不通的,畢竟在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都避免不要被催生的命運,更何況是在思想並沒有那麼開放的封建社會。
索性,他可以忽悠。
“不要孩子,臣才能沒有那般多的牽掛。”
寧安望向皇帝和太後,正色道“臣是孤臣。”
一瞬間,房間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海棠頓時錯愕的看向了寧安,不明白他怎麼敢這麼說的。
雖然是實話,可直接說出來意思可就完全變了。
果然,太後的眉頭立即皺起“寧侯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安直言道“了無牽掛,方可一往無前。”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寧安說的很簡略,但聽在她們的耳中,信息就複雜的多了。
自打入仕以來,寧安樹敵眾多。
剛如朝堂,就得罪了上山虎和沈重這兩個重臣,甚至還沒來得及正式入職就遭遇了刺殺,沈重更是不惜派出了四大高手之一的何道人,足見用心之歹毒。
而寧安得罪的,可遠遠不止這兩個人。
雖說現在的寧安在齊國已經是位極人臣,那些百官至少明麵上都是和氣一片,可私下裡如何可不得而知。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忠心於大齊的。
更何況,還有外在因素。
至少慶國可是恨寧安入骨,光派出高手刺殺就不止一次,最近一次,甚至連大宗師都出動了,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皇帝她們都可以想象得到,若是以後將戰火蔓延向更遠的地方,這種情況隻會多,不會少。
“寧侯這麼做,未免太辛苦……”皇帝看向寧安,眉宇間多了幾分酸澀。
太後也歎了口氣,對這個女婿有些心疼。
大公主雖然不太能聽懂其中凶險,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
海棠亦是黛眉微蹙,心疼的看向寧安。
房內,一時寂靜。
寧安這時笑道“不用擔心,我們還年輕,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滅慶之後,天下一統也絕不會太久。”
聞言,皇帝抬頭看他“你就這麼自信?”
說實在的,她真不太明白寧安的自信來源於何處。
齊國勢弱,她這個小皇帝也是在寧安的幫助下才逐漸收攏了權力,甚至在一年前,她在朝堂上說的話都沒什麼人聽,這個皇帝當得跟吉祥物一樣。
想要施行什麼政策,不僅得和群臣打商量,還要和太後演戲。
好不容易培養出沈重這把刀,結果這把刀還失控了。
但凡不是因為有苦河這個大宗師坐鎮,齊國早他娘就亂了,搞不好幾年前就得讓慶國吞並。
就在這樣一個環境下,能穩住局麵,戰位位都覺得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根本不敢想一統天下的事情。
雖然寧安之前跟她提過一次,她也很向往,但是冷靜下來,總覺得太過遙遠。
其她人也都望過來,包括戰位位在內,雖然好奇,但並沒有反駁。
因為她們知道,寧安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想問陛下,打仗打的是什麼?”
他這幅口吻,甚至有些老師考校學生的感覺,但皇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錢糧?”
“不錯。”寧安點點頭,“打仗勝負,主帥的指揮調度固然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是兵強馬壯,武器是否
精良,馬匹是否健壯,士兵能不能吃飽,軍餉能不能發夠,後勤能不能保障……”
寧安一字字、一句句,都圍繞著資源二字。
皇帝和太後都能聽得明白,也都能理解,畢竟她們已經處理朝政那麼多年,太明白錢的重要性了。
“現在我大齊最缺的就是豐富的資源,但慶國地處南方,氣候適宜,物產豐富,而且靠海,貿易也極為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