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林春桃迅速讓人幫忙把糧食分完。
周圍人給餘大頭讓出一條道。
顧清霜見男子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搞得好像自己欺負他一樣。
再次大聲道“你給我說話!我早跟你說過八百回了,我自己會種地,不用你幫!我自己會領糧食,更不用你幫,你離我遠點兒!”
男子低著頭不說話,眼神閃過幾抹狠厲。
“齊二牛,啞巴了?”餘大頭非常看不慣他這副鳥樣。
這人叫齊二牛,是後來跟過來種糧食的。
齊二牛這時候才抬起頭,看到餘大頭有些怯怯的,但一想到自己幫了顧清霜那麼多,就感覺自己有理,他聽說餘大頭守村處事很公正,所以壯這膽子開口了。
他理直氣壯地看向顧清霜“我幫了你那麼多,你這人真沒良心。”
顧清霜一聽,立馬氣笑了。
她翻了個白眼,憤怒地說“幫我?你幫我什麼了?幫我種地了,把工分都記給我了?還是把你的糧食都分給我吃了?我一沒拿你工分,二沒拿你東西。地我自己種的,工分我自己掙的,糧食也是我自己應得的。你他娘的給我領一下就叫幫我了?你這嘴皮子上下一碰,好像我欠你八輩祖宗一樣。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是你的人了?我告訴你齊二牛,我瞧不上你,你彆來我跟前煩我。”
眾人一聽,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嘛。
人家顧清霜安心種地,得了什麼都是人家自己的。
你齊二牛跟狗皮膏藥一樣賴上去,非說幫人家乾啥乾啥了,好不要臉!
齊二牛一聽,當即憤憤不平,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但這麼多人看著,他又不能就這樣被罵而不還口。
他咽了口口水,雙手握拳,手臂往上提,仿佛一隻好鬥的公雞,即將準備戰鬥。
他臉上掛不住,隻能強撐著說道“那咋了?你不過一個弱女子,始終都是要找個爺們兒依靠的,種地時我們倆湊那麼近,你名節早壞了,除了我,沒人要你!”
顧清霜再次被氣笑“你放屁。我們不管開荒還是種地,都是大家夥一起的,幾百號人眾目睽睽,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你挖坑,我下種子,有人在後頭蓋土。你要這樣說,那後麵蓋土的李大娘名節也壞了?”
林春桃幫忙管著糧食,她婆婆本該不用種地的,但糧穀村有餘大頭和官兵看守,她就不用幫忙看顧糧食了。
她一輩子都是種地的,如今讓她不種地,她才不放心。
因為覺得不乾活沒保障,於是她自告奮勇去幫忙掙工分。
就正好跟顧清霜和齊二牛一起下過種,蓋過土。
一聽這話,哪還了得?
李大娘當即把咬了一口的黑饃饃揣進懷裡,站起來指著齊二牛就罵“你個狗娘養的。嘴巴放乾淨點兒,我老婆子都五六十歲了,你也說得出口?”
說彆人她不管,這事兒要牽扯到她,她可不依。
她男人死的早,守活寡三十年了,從來本本分分,跟彆的男人多瞧一眼都沒有過。
臨老了還被人汙蔑,她肺都快氣炸了!
紅旗隊眾人對彼此了解多一些,都紛紛站在了顧清霜身後,顯然是要給她撐腰。
而流民本就是臨時組合的,許多人根本不認識對方,加上齊二牛無理在先、餘大頭又一臉凶神惡煞盯著,更加沒人幫齊二牛說話。
除了紅旗隊眾人,流民此時也是一臉鄙夷地看著齊二牛。
雖說大家都在意名節,可之前開荒時誰不是一組一組一起乾的?
就是下種時,大家也是人分工,誰不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乾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