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頓住腳,手無意識攥成拳。
“你想說什麼?”
“一個冒牌貨。”他趿拉著拖鞋跟她擦身而過,語氣輕慢。
“他看不上你,彆費心思了。”
她的指甲幾乎摳進肉裡。
咬牙回懟“不試試怎麼知道。”
謝景廷腳步停頓,他手指輕敲欄杆,身上的散漫氣質瞬間被狠戾取代。
他轉頭瞥她一眼,眸色冷凝“宋伊桃,彆玩火。”
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二樓拐角,宋伊桃才又抬腳往樓上走。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洗了澡,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然後把衣櫥門一一打開。
奢侈品牌每季度都會送來當季新款,她不喜歡也用不上,從各種款式的包到衣服,全都掛著吊牌整齊地擺在那。
她把幾件常穿的衣服和證件收進行李箱,拖著箱子下樓,迎麵撞上謝景廷。
他正在對著鏡子正領帶。
兩個人目光在鏡子裡相遇,他冷聲“去哪兒?”
以前對視都不願意的人,最近話怎麼變得這麼多。
“搬走。”宋伊桃敷衍。
謝景廷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想搬走。
他轉身麵對她,單手係袖扣“搬去宋家?你的房間已經給茜茜當倉庫了。”
他在提醒她,除了這裡,除了乖乖做他名義上的老婆,她已經無處可去。
可是宋家之所以對她不在乎,不也是基於他對她的態度。
“儘快把離婚手續辦了吧,你這麼愛宋茜茜,娶了她不正好。”她情緒十分冷淡。
謝景廷動作一頓,眼底翻滾墨色“突然這麼急切,找好下家了?”
她沒回應,拉著箱子跨過他向門外走。
謝景廷盯著她背影,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後槽牙。
宋伊桃,你想鬨,那我就陪你鬨,總有你撐不住求饒那天。
他眼睛掃過她遺落的外套,幾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
走到彆墅區安崗亭外,冷風吹的宋伊桃打了個哆嗦,她才發現自己沒穿外套。
她跺了跺腳,掏出手機打車,黑色卡宴在她麵前停下,謝景廷把外套從車窗扔出去。
“既然決定搬走,就彆給自己留餘地。”
他說完,冷漠地吩咐司機開車。
宋伊桃盯著地上的外套愣神。
謝景廷還是不信她真的要離婚要搬走。
他以為她在賭氣,所以留下外套做餘地。
她收回思緒,兩根手指捏住外套直接扔進垃圾桶。
她打了車決定去酒店住幾天,等租到房子再搬過去。
晚上,薑時宜約她出去喝酒。
酒吧裡聲音喧鬨,男男女女在舞池裡不知疲倦的扭動身體。
薑時宜收回目光,喝了口酒“所以,你是真的決定跟謝景廷離婚?”
宋伊桃捏住吸管“真的。”
看她表情一切正常,薑時宜心裡鬆了口氣。
她壞笑撞了撞宋伊桃的胳膊肘“試試清純男大?保證那兒比鑽石還硬。”
“你試過?”宋伊桃淺笑打趣。
二樓包廂裡,謝景廷輕晃酒杯,從單幕玻璃裡靜靜盯著宋伊桃。
“伊桃姐?”
宋伊桃循聲轉頭,是謝景廷的朋友賀帆,也是宋伊桃同學賀蘭的弟弟。
她禮貌地點頭致意。
賀帆目光糾結地掃了二樓一眼,撓了撓頭“廷哥在二樓,大家今天約了一起聚聚,一起嗎?”
宋伊桃本能想拒絕,被薑時宜搶先一步“好啊,你帶路。”
薑時宜早就恨得牙癢癢,正愁沒機會痛罵宋茜茜。
這機會不就送上門了。
賀帆原本就是客氣,他知道宋伊桃不會去,但突然被薑時宜截胡,直接被架在了火上烤。
宋伊桃拗不過薑時宜,被連拖帶拽到了二樓,她一進門,熱鬨的氣氛瞬間冷了幾度。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謝景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