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牧野還變戲法一樣的掏出兩顆煮熟的鳥蛋給她。
她猜想,應該是他出去那會兒特意在樹上的鳥窩掏出來的。
她沒有道謝,因為不符合原主的性格。
但是卻誇讚了他的廚藝,“嗯……這肉好香啊,我愛吃。”
除了道謝,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就是認可他的勞動成果,並且毫不吝嗇的讚美。
果不其然她看見了少年眼眸中的寒涼漸暖,和一絲得到認可的喜悅之色。
烤起肉來也更有乾勁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冷厲,猶如一潭死水。
狐菲菲將牧野細微的變化都看在眼裡,明白對於敏感多疑的人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模式。
畢竟原主作惡多端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她的感化之路急也急不來,隻能徐徐圖之,才不會顯的那麼突兀。
讓他逐漸發現她的改變,再從內心慢慢認可她……
圓滾滾的兩顆鳥蛋散發著熱氣,像是現代的鵪鶉蛋,外殼是黑白配的花紋,但卻更大,有平常鴨蛋大小。
吹了吹鳥蛋,她耐著性子將殼剝開,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吃著。
吃完了兩顆鳥蛋,她打了一個飽嗝。
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見牧野隻忙著烤卻不吃,她斟酌著開口,“我吃飽了,剩下的都留給你吧。”
聞言,牧野烤肉的動作一頓,眼底閃爍著不可置信,就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水裡,蕩起了漣漪。
他是卑賤的奴隸,以前被她踩在腳底,命令他不許進屋,罵他肮臟,就更彆提允許他吃新鮮的肉了。
何況這還是惡毒雌性最愛吃的哼哼獸。
她是在考驗他?
還是以此來借題發揮?
他凝眉低頭慌亂的添了幾根木柴,囁嚅的道“不,多謝雌主的好意。”
“這肉來之不易,就算吃不完也可以用來醃製成臘肉,我用不著吃的那麼好。”
獸人每次的狩獵都帶著生命危險,在獸世食物是稀缺資源,現在家裡也沒什麼存糧,隻有剛抓回來的這頭哼哼獸。
他無法保證下一次的狩獵成功,畢竟他現在還隻是一個一紋獸人,實力低微。
狐菲菲也沒有強求,“那好吧。”
“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不吃飽哪有力氣乾活。”
“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而且……我已經不喜歡泰森了,身邊隻有你一個雄性獸人。”
她替自己找補,也間接解釋了她的一係列變化。
牧野詫異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惡毒的雌性似乎變聰明了一些。
不再虐待他,是因為泰森的拒絕嗎?
腦海裡思緒萬千,他沉默的將剩下的鮮肉拖出去了外麵處理,均勻的抹上鹽晶開始醃製臘肉。
醃過的臘肉可以存放的久一些,部落裡吃不完的肉都會這麼處理。
之前燒的水已經煮沸,狐菲菲取來一個椰子殼做的木碗舀了一碗。
等不那麼燙了,“咕嘟咕嘟”一飲而儘。
喝了一大碗水,她精力充沛的提著一個籃子向外走去。
牧野看見她外出,不由自主的詢問,“雌主,你去哪?”
可剛問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隻是一個雄奴,沒有任何資格過問雌主的事情,這句話已經是越界了。
以前她發怒的樣子猶在眼前,他麵色如土的愣在那裡,浮現出越來越明顯的不安之態。
她現在肯定非常生氣要懲罰他了。
他冷峻的臉孔瞬間變得低落陰鬱,墨綠色的眸子好似古井一般沉寂下來。
靜靜等待著懲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