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草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夏茵茵,聽見她的怒斥聲,嚇得哭聲一停,抬頭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們。
忐忑不安的抓緊了自己身上的潔白裙子。
完蛋了,闖禍了。
這下他們真的要被趕出部落了。
泰森用吃人的眼神盯著狐菲菲,一雙虎眸拉成了豎瞳,好像下一刻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撲向她。
龐大老虎散發出的凶狠氣勢令人頭皮發麻。
狐菲菲被他冷血的樣子駭了一跳,但為了救牧野也豁出去了。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泰森怒氣衝衝的大罵,“你憑什麼欺負我家牧野?!”
“彆以為你成了三紋獸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收起你那高傲的態度,不要忘記你是怎麼成為三紋獸人的!”
“而且部落裡禁止鬥毆,你們居然合起夥來欺負牧野一個,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臭不要臉!”
遍體鱗傷的牧野一雙綠瞳不停顫動,望著叉腰指著泰森大罵的狐菲菲,頭一次覺得她嬌蠻的樣子不再討厭,反而整個人好像在發光一樣。
也就是趁泰森分神的這一刻,他忍痛掙紮著起身,變成了獸人。
此刻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紅的抓痕和冒血的牙洞,最嚴重的傷是被撕咬掉一整塊肉的大腿,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這麼慘不忍睹的傷勢換作其它人早就疼昏過去了,而他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哼。
冷酷的容顏帶著一股倔強之色,宛如寒冰的墨綠眼眸醞釀著難以遏製的刻骨仇恨。
圍觀的幾個獸人被狐菲菲的怒斥嚇得一愣,有點擔憂的看向泰森。
要是被族長知道泰森對牧野大打出手,肯定少不了一頓刺鞭。
雖然牧野是卑賤的奴隸,在他們看來就應該逆來順受,可他畢竟是被族長帶回來的,算是部落的成員。
其中一個虎獸人思索了下,開口為泰森辯解,“雖然部落嚴禁內鬥,可是爭搶雌性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你怎麼不問問泰森為什麼要對牧野大打出手?實話告訴你都是因為他覬覦泰森的雌性,一個對你不忠的奴隸難道不該教訓嗎?”
他的一句話瞬間扭轉了局麵,泰森成為了維護自己雌性的受害方,而牧野成為了自作自受。
其它獸人也馬上怒不可遏的附和,“對,狐菲菲你彆傻了,他這個廢物不值得你維護同情。”
“這樣不忠又沒用的獸人,就應該把他驅逐出部落!”
“就是,本來就不是我們部落的人,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聽著他們口口聲聲的汙蔑謾罵,牧野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裡,額頭青筋直蹦。
滔天的憤怒將他席卷,恨不得將他們都咬死。
又害怕狐菲菲偏信了他們的鬼話,急急的為自己辯解。
“雌主,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覬覦泰森的雌性,是……是他的雌性主動要求我帶她回部落。”
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帶著咕咕獸返回部落的時候,恰好偶遇到了自己偷溜出來摘果子迷路的夏茵茵。
在她無助的懇求下,他於心不忍就順道將人帶回了部落,哪知卻遇到了泰森,被他誤會成要搶奪雌性。
他解釋過,可是泰森不相信,所有獸人都不相信他的話,固執的認為他是彆有居心。
如果知道是這個結局,他當時就不會搭理夏茵茵。
此刻他望著沉默不語的狐菲菲,一顆心又澀又疼。
她會相信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