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雪漸小。
在山洞休息了一晚的牧野變成獸形狀態繼續朝著西南方向前進。
白雪皚皚,路上他發現了一隻還沒來得及窩冬,在風雪裡行走的傻麅子。
綠幽幽的獸瞳驟然一亮,快如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了傻兮兮的麅子,一口咬斷了它的脖子。
新鮮的血液刺激著他饑餓的腸胃,讓他異常興奮,幾乎隻用了幾分鐘,圓滾滾的麅子就被他吃的隻剩骨架。
補充了能量,牧野抖了下毛發。
精神抖擻的繼續在雪地裡前行。
路遇一處冰封的河流,他踏腳打算渡過,卻眼尖的發現河底似乎有東西。
好像是一件嫩綠色的獸皮裙。
那熟悉的樣式讓他瞳孔震驚的收縮了一下,心如擂鼓的開始用爪子奮力刨冰。
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因為他怕……
怕最終是讓自己無法接受的殘酷,可真相又迫使他繼續一探究竟。
爪子被凍的幾乎沒有知覺,冰屑不停亂飛,終於被他刨開了一個口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用爪子扒拉開石塊,將獸皮裙勾了出來。
雖然不知被泡了多久,可獸皮裙依舊完好無缺,也讓他百分百確定這就是雌主的衣物。
獸皮裙沒有任何破損和血跡,而且還被石頭壓在河裡,那顯然是被人故意留下來的,同時間接證明雌主沒有死。
提著的心放下,讓他陡然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腦袋拱了下被凍的發硬的獸皮裙,毛絨絨的臉上流露出眷戀和淡淡的悲傷。
之後,他變成獸人將獸皮裙折疊好,寶貝似的放進了自己的獸皮袋。
想起什麼,又開始在周圍的岩石扒拉起來,雪簌簌的掉落,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狐狸圖案。
他摩挲了一下刻在岩石上,冰冷刺骨的狐狸圖案,心中的希冀更大了。
雌主能一路留下記號,那麼說明她的處境並不算太糟。
隻要她還好端端活著就好。
他握緊拳頭,又變成獸形繼續趕路。
隻不過路途中,他突然發現自己被追蹤了。
是一隻白色的大鳥,一直在他頭頂盤旋。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可後來發現那隻大鳥似乎在有意跟蹤自己。
他停下奔跑的腳步抬頭,綠色的眼睛帶著警惕,咆哮一聲作為警告。
然而那隻白色的大鳥不僅沒有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還飄飄然的降落在地,變成了一個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對著他好奇的打量。
他潔白如雪的羽袍被寒風吹的不停鼓動,清潤的聲音從風中傳來。
“你是不是牧野?”
“你能不能變成人形給我看看?”
那個雌性說牧野是一隻黑色的獰貓,他看眼前這隻貓獸挺像的。
而且冰天雪地裡隻有他一個獸人流落在外,極有可能是為了出來找丟失的雌性。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聞言,牧野眼底劃過詫異,不知道為何一個陌生的鳥獸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為了搞清楚狀況,他還是變成了人形狀態,語氣冷漠防備,“你是誰?”
“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白鷳卻是仔細端詳著他的麵孔,又掏出藏在懷裡的畫紙,認認真真的對比一番。
最後興高采烈的一拍大腿,“就是你!”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果然沒有猜錯,幸虧剛才一路跟著你,不然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