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巍峨的石堡裡一片寂靜,泠泠的月光灑落進來,給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鍍了一層銀霜。
身材魁梧的男人伸手褪下華貴的獸皮衣袍,露出了健壯的身軀,同時將背上坑坑窪窪、醜陋無比的傷疤暴露在了空氣裡。
猙獰的傷疤泛著烏黑,深處甚至還有血絲滲出,看著就讓人牙齒發酸。
似乎因為疼痛,男人眉頭緊緊皺著,顫抖著手指打開一個木質小圓盒,從中挖出一團青色的粘稠膏體塗抹在背上。
他塗抹的有點吃力,唇色都泛著白。
不知過了多久,一整盒藥膏才塗抹完畢,而他整個人也大汗淋漓。
塞繆爾頹廢的隱在暗影裡,半斂的眸子裡深邃似潭。
空了的盒子從他手心裡脫落,在平坦的地麵上打著轉。
獸人大陸最珍貴的雪苓膏對他背後醜陋的傷疤卻隻能暫時緩解一下疼痛,治標不治本,而且用不了多久那難忍的疼痛又會再次複發。
也似乎因為塗抹了多次,他發現這雪苓膏對他的傷是越來越沒有效果了,從一開始的半年一次,到如今的半個月就要用一次,幾乎無法再遏止傷口的潰爛。
那種細碎的疼痛,就仿佛有無數小蟲子在啃噬他的血肉,不停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如果傷口的疼痛沒有辦法療愈控製,那滲入的毒素和詛咒將會讓他徹底暴走,變成沒有理智的野獸。
如果那一天來臨,他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最終的下場……
他驀然握緊了雙拳,琥珀色的眼睛裡充滿了不甘。
彼時,大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看起來像是被風吹開的。
可塞繆爾卻是麵色一變,嗅到了陌生的氣息,猛然厲喝一聲,“什麼人?!”
他幾乎瞬間抓緊衣袍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軀,衝到了大殿門口,想要抓住冒犯的不速之客。
可外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仿佛剛才真的隻是一陣風。
但塞繆爾卻是危險的眯起了雙眸,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變得陰雲密布,修長的手指泛起青色脈絡。
獸人的直覺告訴他,剛才一定有人踏足了石堡!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強者,居然能夠避開外麵重重的守衛,悄無聲息的來到後殿?
還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讓他沒有絲毫辦法,那個人究竟懷著什麼目的?
神色緊繃的他係好身上的獸皮衣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對著守在外麵的獸人侍衛質問,“剛才,你們可看見了什麼人闖入?”
幾個獸人守衛困惑的麵麵相覷,見他臉上帶著慍怒,又立馬瑟縮了下,噤若寒蟬的回話。
“稟告繆爾大人,屬下們剛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聽到守衛們的話,塞繆爾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來人深藏不露,可隻要在獸王城,他就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與此同時,某個溫馨的臥室裡,狐菲菲心有餘悸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呼……”
剛才真是嚇死她了。
本來她是想試試隱身卡的效果,順便去探探新反派的信息,好知己知彼,投其所好。
哪想到……他居然在大殿裡裸奔~
搞的她像是什麼bt偷窺狂一樣。
苦惱至極的她直接癱在了大床上,“糯嘰嘰,你剛才怎麼不提醒一下我,他沒穿衣服啊?”
糯嘰嘰委屈巴巴的開口【宿主大大,係統也不可以隨便窺探人家的隱私呀,我們統子也是有道德底線滴……】
【我隻知道他在大殿裡,哪裡想到他會渾身脫光光。】
這真的不是它知情不報,當係統在探測到一些馬賽克畫麵後,會自動回避忽略。
這是係統初始的設定,它也不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