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找到了嗎?”
顧狂歌端坐上位,沉聲問道。
“回稟家主,還沒發現四少爺的蹤跡。”
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人,半跪在地上。
他名叫陳獻之,是顧狂歌的手下,也是兩個半月前,將顧執接回顧家的人。
那時候,顧執的消息傳回顧家,顧狂歌、楚雲溪、顧清霜、顧清雪和顧清月正忙著給顧塵籌備生日,於是就隻派了陳獻之去將顧執接回來。
對於顧執,陳獻之還是很同情的。
流落在外十二年,好不容易回到顧家,卻被顧狂歌嫌棄,被楚雲溪無視,顧清霜她們更是對顧執厭惡至極。
顧家支脈那些人也都明裡暗裡嘲笑顧執。
在顧家這兩個半月,顧執可能比流落在外那十二年還要痛苦。
陳獻之看在眼裡,卻什麼也做不了,畢竟他隻是顧狂歌一個手下,修為不夠深,權勢不夠大,地位也不夠高。
“廢物!”
顧狂歌一巴掌扇在陳獻之臉上
“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找到那個畜牲,你知不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
“那個畜牲,要是加入了萬血魔宗,並將我顧家玄法、秘術獻給萬血魔宗,將對我顧家造成毀滅性打擊啊!”
陳獻之臉上五根手指印通紅,他卻依舊跪在地上,不敢動作。
“滾下去,繼續找!”
“一定要儘快將那個畜牲除掉,不能讓他將我顧家秘法、玄術透露給萬血魔宗。”
顧狂歌冷聲嗬斥。
陳獻之跪在地上咬了咬牙,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家主,屬下有話想說。”
顧狂歌一臉不耐煩
“什麼話?快說!”
陳獻之低著頭,說道
“四少爺他……他不可能將顧家玄法、秘術獻給萬血魔宗。”
顧狂歌眉頭倒豎
“那個畜牲,弑父都敢,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感受著顧狂歌強勢的威壓,陳獻之身體不自覺發抖,但他還是想為顧執說句話
“家主,四少爺他……他沒看過任何一部顧家的玄法、秘術。”
“四少爺他都沒進過顧家的藏書閣,又怎麼可能將顧家的功法妙術交給萬血魔宗呢?”
此話一出。
顧家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顧狂歌虎目圓瞪,不敢置信地盯著陳獻之
“你……你說什麼?”
“那個畜牲……顧執他……回顧家兩個半月了,沒進過顧家藏書閣,這怎麼可能?”
陳獻之說道
“前幾天我偶然碰見四少爺在修行,發現四少爺修的還是《百草修仙訣》,我問四少爺為什麼不修顧家玄妙之法,四少爺說……說……”
顧狂歌追問道“他說什麼?”
陳獻之說道“四少爺說,家主您沒說他可以進顧家藏書閣。”
聞聽此言,顧狂歌如遭雷擊。
楚雲溪更是坐不住了“顧狂歌,這是怎麼回事?”
“夫人,是這樣的,”顧狂歌解釋道,“顧執回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條野狗嗎,為此還和塵兒起了爭執,我便罰他閉門思過,讓他哪都不準去。”
“我原本想著,等他閉門思過結束,就帶他去藏書閣,親自為他挑選功法,但後來……”
“後來你就把這事忘了是吧?”楚雲溪紅著眼質問。
顧狂歌歎息一聲“我也沒想到他那麼呆笨啊,他是顧家四少爺,他想進顧家藏經閣,不是隨隨便便進嗎?”
楚雲溪雙眸含淚“顧狂歌,你可有將顧執當兒子看待?你都不將他當兒子看待,他又怎敢以顧家四少爺自居?你讓他哪都不準去,他怎麼敢隨便進入顧家藏經閣?”
顧狂歌立馬爭辯“夫人,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沒把他當兒子看了?”
楚雲溪流著淚指責“你把顧執當兒子看的話,又豈會動輒就對他喊打喊殺?”
顧狂歌很委屈“夫人,我對顧執喊打喊殺,是因為顧執犯下大錯!”
楚雲溪卻哭得更厲害“你查了嗎,你都沒去查,就說顧執犯下大錯?”
顧狂歌懵了“夫人,你當時不也覺得……”
楚雲溪哭得梨花帶雨“我在忙著教導塵兒修行,我哪知道顧執的事?我以為你會秉公而查,我才信了你的話,可顧執被葉傾寒帶走後,我才了解到,你居然查也不查,就定了顧執的罪!”
楚雲溪兩眼通紅“顧狂歌,你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顧狂歌老臉漲得通紅,他忍無可忍了
“楚雲溪,你這話不對吧?”
“你這麼愛顧執,你怎麼不管他呢?以前也沒見你多愛顧執啊,現在聽說顧執回來兩個多月,修行的還是最低級的《百草修仙訣》,覺得臉上掛不住了,覺得傳出去要被戳脊梁骨了,就一個勁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