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炸響，漫天雷光灑落。
王馳遠隕落。
但陳獻之看不到王馳遠的屍體。
死無全屍！
陳獻之眼眶通紅，撕心裂肺。
他第一次見王馳遠，王馳遠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王馳遠被分到他的麾下，成了他的手下。
“在下王馳遠，見過陳副統領。”
“不必拘謹，不介意的話，和他們一起叫我一聲陳哥就行。”
“誒，真的可以嗎？”
……
“陳哥，我修為突破了！”
“恭喜，我也升職了。”
“誒，真的嗎？那太好了，參見陳統領！”
……
“陳哥，你今天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
“陳哥，你先走，我為你斷後。”
“陳哥，走，彆回頭！”
……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
陳獻之內心悲痛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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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王馳遠是心腹乾將，更是朋友，弟弟！
可如今，王馳遠死了，因他而死！
陳獻之泣不成聲，大雨滂沱，他已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在這一刻，陳獻之後悔了。
他後悔踏出那個院子，後悔做了幫顧執的決定。
但，後悔已經沒用。
後悔隻會讓王馳遠死得毫無意義。
所以在片刻的後悔之後。
陳獻之內心更加堅定。
他沒有摘掉腿上的神風符。
他依舊在雨中化作一道流光。
他以不可阻擋的姿態飛向城南小院。
可是……
這個世界不是小說話本。
在小說話本裡，你努力就會有收獲。
在小說話本裡，你同伴祭天，你就會法力無邊。
在小說話本裡，你的朋友死了，你就能成功做成你想做的事。
但現實世界，不是。
陳獻之還是被攔了下來。
早早有人等在去往城南小院的必經之路上。
依舊是九位化神修士。
九位化神九層修士！
對付陳獻之這個化神八層修士，足足出動二十七位化神級強者。
陳獻之慘笑，他知道，他輸了。
王馳遠因他而死，可他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馳遠，對不起了。”
“顧執少爺，對不起了。”
陳獻之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腦海裡浮現出王馳遠叉著腰，咧著嘴，大笑的樣子，王馳遠提著酒，恭賀他晉升統領的樣子，王馳遠化作雷光，用命為他斷後的樣子……
以及那日去接顧執時，顧執衣衫襤褸卻眸光明亮的樣子。
“不用說對不起。”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陳獻之猛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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