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是我弟弟啊，和我同根同源，他幫我剔骨還母，很合理吧？”
顧執笑問道。
“嗯，很合理。”
葉傾寒在旁忍俊不禁，點頭附和。
顧塵？？？
這種時候，不該由他來說合理與否嗎？
你葉傾寒憑什麼替我說句“很合理”啊？
顧塵更氣了，不斷咳嗽，鮮血混合著臟器殘碎被咳了出來，讓他臉色愈發蒼白，生命氣息在迅速地流逝。
而這些流逝出去的生命氣息，每一絲每一縷，都被顧執吸收了，讓顧執眉心流淌紅黑光芒。
顧執識海湧起了驚濤駭浪，已經和識海融為一體的元神，演化出一枚枚符文，而這一枚枚符文，在交織成一座橋梁。
待這座橋梁完全成型，顧執便能與天地道法合為一體，可更隨意地調動天地之力，那便是更上層樓，踏入了合體期。
不過顧塵太弱了，哪怕成就無缺道體，修為恢複到金丹二層，光是生命之力給顧執的幫助也有限。
就是不知道，待會對顧塵展開真正的活祭，再煉化了顧塵的無缺道體，能有多大的提升？
顧執正在想著，楚雲溪卻已流著淚，帶著哭腔咆哮了起來
“顧執你現在知道，塵兒是你弟弟了？”
“你挖塵兒道骨的時候，你洞穿塵兒身體的時候，你聯合葉傾寒這個魔道妖女捏碎塵兒肺臟的時候，你怎麼沒說塵兒是你弟弟，你怎麼沒有一絲仁慈？”
顧執很鎮定，看著楚雲溪很生氣，卻隻能哭著嗚嗚渣渣的樣子，不由揚起了嘴角
“我用得著顧塵的時候，顧塵就是我弟弟。”
“我用不著顧塵的時候，顧塵就和我沒關係。”
“兩套標準，靈活運用，這很合理吧？”
楚雲溪緊握成拳，指節都攥得發白了
“合理？你居然說這合理？”
“顧執，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顧執嗬嗬一笑，冰寒的揭鱗劍鋒再次落在顧塵身上
“楚雲溪，我這不是跟你學的麼？”
“當日在雲棲城，你對我毫不留情下殺手的時候，親口說沒我這個兒子。”
“現在我要殺你寶貝兒子了，我要逼你自殺了，你又說我是你兒子了？”
“楚雲溪，雙標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我跟你學習，拿來用在顧塵身上，你怎麼就受不了，說我無恥了？”
“如果我這叫無恥，楚雲溪，你算什麼？”
顧執音量不高，語氣也不激烈，相當平和，甚至帶著笑意。
但這些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楚雲溪心口上，讓她臉色蒼白，更讓她無可辯駁，啞口無言。
尤其是，當她發現，林晚吟帶來的瑤池修士裡，有幾位看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雖然那些眼神並不尖銳，都很克製，但仍然刺痛了她。
楚雲溪嘴唇囁嚅，很想要解釋，或者說狡辯。
但顧執盯著她，目光雖然不熾烈，卻像是一柄劍懸在她頭頂，讓她良心遭到折磨，始終說不出話來。
直到……
“呃啊！”
顧執以揭鱗劍再次削掉顧塵手臂上的一塊肉。
鮮紅的血肉呈現出來，可以看到血管神經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