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齡聽到君子特意強調了“賣品”,不由眯縫起雙眸,她來義賣會確實是有目的的,除了顧墨玧隱晦透露的與投毒滅門案有關外,她還想打聽一下自己身上的毒。
隻是沒想到她的位置是在隱秘性最好的三樓,如此一來她就沒法趁著人多眼雜了解情況,又不能讓小蓁——據她著段時間對葉碧雲與小蓁對觀察,她們應該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在沒弄清楚之前告訴她們,恐怕除了讓她們提心吊膽以外,並不會有其他變化。
此時,眼前這位自稱“君子”的男人出現雖然可疑,可他的話確實搔到了月九齡的癢處,紅鳶樓的義賣會是她調查身上所中之毒最好的下手時機,若是錯過,她也可以花些心思找聚鳶台幫忙,隻是聚鳶台願不願意接受她的委托,還要另外一說。
而倘若這個男子真如她猜測的那樣,真實身份不凡,或許真能像他所承諾的那樣為她解惑,即便他主動找上門的舉動十分可疑,不過
“閣下如此熱心,圖的是什麼?”
月九齡從來不是沉迷美色之人,既然各有所圖,那還是開門見山挑明了說比較好。
君子聞言,自來熟地往旁邊的貴妃榻倚了上去,一點兒也沒有作為不速之客的自覺,沒形沒款靠著扶手,笑得頗有深意
“我就是仰慕縣主,才上趕著來為縣主效勞的呀。”
月九齡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麵無表情地反問
“閣下該不會不知道,本縣主已有婚約在身吧?”
有時候她覺得,有婚約在身其實也不一定是壞事,不想多費口舌就將婚約甩出去堵住對方的嘴。
君子聞言十分泰然,“我當然知道縣主的未婚夫就是馳騁疆場的顧侯爺了,我還知道,顧侯爺所在的包廂,就是天字號對麵的玄字號,而且我還知道,縣主的天字號請帖,是侯爺所贈。”
月九齡不由蹙眉,他竟然連自己拿著的請帖的出處都知道,看來她猜得不錯,此人極有可能是紅鳶樓或者是聚鳶台的人。
君子似乎察覺到了月九齡的警惕,話鋒一轉,笑得無比妖孽
“不過縣主大可放心,隔得那麼遠,侯爺是不會看到你在房裡私會男人的。”
月九齡臉一下子就黑了,“要是不能好好說話就離開。”
說好的古人含蓄內斂呢?眼前這個長得女人還美的男人臉皮怎麼那麼厚?
君子見月九齡不像是開玩笑,便收斂了幾分,說出了目的
“好吧,其實我是想要拍下紅鳶姑娘的私藏品,可是每年義賣會上紅鳶姑娘的閨中物品得是‘天地玄黃’的客人才能拍,所以想請縣主幫個忙,當然,錢在下會全力承擔,縣主儘管叫價就是。”
一旁的小蓁聽到這話憤怒不已還扯什麼喜歡小姐?分明就是個沉溺歡場的浪蕩公子,若不是當著小姐的麵,她這會兒已經將他掃地出門了。
月九齡則十分淡定,她確實聽說過每年義賣會最後的拍品就是紅鳶姑娘的私藏品,按照往年來看,大都是每一位紅鳶姑娘彈奏過的琴,親手製作的香囊,用過的蒲扇之類的小物品,並不昂貴,但抵不住就是有人一擲千金隻為美人一笑啊。
而眼前這個容顏尚在任何一位紅鳶姑娘之上的男人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月九齡保留意見。
她並沒有急著答應或絕,而是若有所思地提議
“要我幫忙買藏品也不是不行,隻是口說無憑,閣下求人辦事,難道不該先拿出誠意。”
月九齡桃花眸帶著幾分試探,君子不閃不躲地迎了上去,四目相對之時,氛圍隱隱變化。
突然,君子“哈哈”笑了起來,不吝稱讚
“不愧是九齡縣主,果然冰雪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或完他便摸著下巴看向外頭——紅鳶樓三樓的設計很獨特,四間包廂雖然兩兩相對,但門是錯開的,即便是敞開房門,各自房裡也看不到對方房裡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