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從酒席上抽身時,天已經黑透了,她在侍女的陪伴下緩緩往主院走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紫紗霓裳,是陳元浩送的,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紫蘿知道規矩,所以便乖乖地穿了“搖錢樹”送的衣裳來赴宴。
正如霞姨所言,這件紫紗霓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料子輕柔,做工精致,千金難求,但凡是個女子都會喜歡這麼一件華貴富麗的衣裳。
更何況是對美與錢一視同仁的紫蘿呢?如果陳元浩沒有當著眾多賓客的麵直言,這本來是打算送給清靈的話。
紫蘿一想到陳元浩看著她盛裝出現後,惋惜地感歎“若是清靈穿的話”時遺憾又充滿欲望的眼神,猶如一桶火油澆在她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上。
跟在身後的侍女見紫蘿突然停下腳步,抬眸瞥了一眼她青白交加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姑娘?”
紫蘿緊緊攥住自己垂在身側的手,好一會兒才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對侍女道
“不用跟著我了,下去吧!”
侍女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退下了。
此處位於郊外山腳下,入夜後山風四起,吹得院中樹葉“沙沙”響,讓人忘了白日裡的燥熱,宛如一夜入秋。
於是穿著清涼的紫蘿站在院中,抬頭看了掛在天邊的下弦月被隨風遊走的雲霧一次次遮擋了又露出皎潔的模樣,吹了好一會兒的涼風,內心的煩躁與火氣也隨之飄散漸涼。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呢?紫蘿抱著裸露在涼風中的玉臂自嘲地想。
陳元浩不過是她諸多恩客中的一個,非要說他與其他恩客的不同之處,那就是他特彆有錢,而且也是她的死對頭清靈的恩客。
不對,是曾經的死對頭!
清靈已經死了,而她還活著!
陳元浩今夜還能記住清靈,明天就說不好了。
但她不一樣!她能在未來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都被人記住!
沒錯!紫蘿對著月光扯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為何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無論清靈曾經給陳元浩留下多美好的回憶,她都有自信讓陳元浩從今往後隻記住自己!
思及此,紫蘿豁然開朗,果斷轉身進了屋,不再傻站在院子中吹冷風。
不過她進屋後第一件事還是換下了那件紫紗霓裳。
從屏風走出來時,紫蘿厭惡地看著手中衣裳,正想著要不要撕碎了燒掉時,背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
紫蘿身子一僵,下意識就要轉身,背後卻突然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她心驀地一沉,不由收緊了手,幾乎要將手中衣角絞碎,沒等她回頭,身後的人便低頭在她光潔的後頸落下溫熱的觸感。
這熟悉的動作讓原本處於極度緊張狀態的紫蘿一下就鬆開了手中衣裳,隨著那人在她脖頸處移動,她的身子也漸漸放鬆下來——這種肌膚接觸對一個紅塵女子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更何況這是陳元浩的莊子,這屋子也是陳元浩的下榻之處,而她今晚就是來伺候陳元浩的,剛剛之所以緊繃不過是她起了做壞事的念頭而心虛的表現!
都怪那個賤人,死了還陰魂不散,害她竟然差點就毀了價值千金的衣裳!
悲憤一閃而過,紫蘿迅速恢複到平日裡的嬌媚,並沒有抵抗身後之人不安分的接觸,而是迎合著用甜膩的聲音問
“陳員外?”
她久經歡場,自然知道怎麼取悅男人,也格外了解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陳元浩,畢竟是衣食父母,這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還配當紫霞樓的頭牌嗎?
紫蘿很快便喘出讓人招架不住的聲音,這幾乎不用經過思索就能做出來的事情,於是頭腦仍舊清醒的她還不忘問道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她進屋時並沒有看到陳元浩,而在換衣裳時也沒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是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麼?
身後的人並沒有回應她,而是突然送了手,與她拉開了一點距離,紫蘿身子一僵,以為自己哪裡惹金主不開心了,便小心翼翼地往後貼了上去,善解人意地問
“需要讓人拿些醒酒湯過來嗎?”
音落,她突然被後麵的人用帕子蒙上了雙眼,“您”她早就知道陳元浩在房事上喜歡玩花樣,以往也陪他玩過一些。
隻是白日剛聽霞姨說了清靈是被人玩死地,這會兒莫名的就有些恐懼,她正要轉身拒絕,那人卻已經係好了帕子,按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身側的人在她耳邊輕聲
“噓——”
接著,因為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觸感被放大,渾身滾燙且酥麻,紫蘿很快忍不住呢喃
“陳員外”
心中卻在冷嘲,清靈,你看到了嗎?
雖然他上一刻還在惦記著你,可這會兒卻沉溺在彆的女子身上!
這就是男人!
紫蘿得意地環上那人脖子,雖然看不見,但她的紅唇卻能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對方的,觸碰上去
“你”
氣息交換之間,火熱霎時凍結,紫蘿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對著看不清的人說
“你不是陳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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