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最是看得她哭,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有些重了,便清了清嗓子,“再說了現在這個當口說親,不嫌晦氣啊?”
張氏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劉誠歎了口氣,輕飄飄地說
“楊飛死了。”
“什麼!”張氏捂住嘴,難以置信,驚恐萬狀,“那母親和小姑子那邊”
要知道劉老夫人是最疼愛自己的小女兒劉冰雪的,當初嫁給楊飛她本就不滿意,如今楊飛死了,那劉冰雪豈不是年紀輕輕就帶著小兒受寡?
劉老夫人要是知道了還得了?說不定當場就得暈過去,到時候家裡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劉誠也是顧忌這一點,所以才這麼煩惱,他難得像個家裡主心骨,冷靜地吩咐張氏
“冰雪那邊估計很快就會知道了,母親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說,待會你先去陪陪她,在一旁看著點,彆讓下人到她跟前嚼舌根。”
張氏點點頭,“好,老爺是打算先不讓母親知道?”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劉誠剛說完,管事匆匆跑來稟報
“大人,小姐來了。”
在劉府,“小姐”指的是劉冰雪而不是劉淇,一聽到自己那個飛揚跋扈的妹妹上門,劉誠太陽穴突突直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劉誠頭大的同時,離揚州不遠臨安,紅袖閣。
身材曼妙的女子緩緩穿過回廊,走動間腳腕的銀鈴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好不輕盈美妙。
女子敲門得到回應後推門而入,衝著對飲的兩個年輕男子行禮
“少主,戚神醫。”
大白天就喝上酒的兩人正是這紅袖閣的東家君子箋,以及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兼聚鳶台分堂主之一戚霖。
彆看戚霖不過三十左右,他的醫術卻是天下無雙,因而江湖上人稱“戚神醫”。
戚神醫五官清秀,舉手投足儘顯溫文爾雅,比有這一張絕美的臉,脾性卻陰晴不定的君台主好想出多了。
他笑著衝進來的碧衣女子微微頷首,而後開口
“嫣然姑娘今日氣色看起來不錯。”
碧衣女子正是當初在冷泉山莊受傷的嫣然,嫣然聞言施施然地回道
“全仗戚神醫的方子,嫣然才能恢複得這麼快。”
戚霖點點頭,“雖說身子是有好轉了,但藥還是得繼續吃。”
“嫣然謹記在心。”嫣然笑著應下,而後將手中小圓筒奉上,“少主,這是揚州送來的消息。”
君子箋狹長鳳眸輕輕一掀,染了醉意更加勾人,看得嫣然臉紅心跳,他便輕輕挑眉,示意嫣然將裝著消息的小東西放下,“好,你先下去忙吧。”
嫣然不敢逗留,轉身便離去。
戚霖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瞥了一眼身旁好友
“我看這嫣然對你是情有獨鐘,這些年無數商人巨賈想要為她贖身,她都不肯走,一直為你守身如玉,你當真一點也不動心?”
君子箋不以為然地端起酒仰頭飲下,自顧自地打開小圓筒抽出裡麵的紙條,而後衝戚霖眨了眨眼,撩人於無形
“你想多了,離開紅袖閣她或能富貴一生,卻也失去了自由,多不劃算啊?”
好在戚神醫對著這張臉已有二十多年,早就能應付自如了,自動忽略了君台主拋來的媚眼,用無可救藥的語氣評價
“彆人都說你,我看你的心明明跟糞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君子箋聽到這個形容,嘴角抽了抽,“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戚霖笑了起來,隨後見他對紙條內容如此認真,挑眉問
“又是那位月三小姐的消息?”
君子箋出口糾正他的稱呼,“縣主。”
戚霖沒有理會這個細節,而是突然真摯提問
“你真覺得她是你要找的人?”
這回換君台主沒有理會他——君子箋就是這樣,遇到他不想回答的問題,誰都沒法撬開他的嘴。
他將紙條上內容看完之後,將紙條揉進掌心,很快便化成粉末落在桌上,而他總是玩世不恭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
“東洋之戰的內情被人捅出來了。”
戚霖有些意外,“哦?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估計是當年的幸存者。”
“朝廷打算查?”
聞此,端起酒杯的君子箋動作一頓,冷笑一聲反問
“顧墨玧的恩師可是在那一仗沒的,你說呢?”
戚霖沉思了片刻,而後點點頭
“按照他的脾性,還真有可能力排眾議、即便違抗皇命也會查下去。”
音落便見君子箋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名字,戚霖看清字後有些意外
“怎麼,你想幫他?你不是不喜歡他麼?”
“對啊,”君子箋沒有否認他這個說法,將紙折了起來放入剛剛那個小圓筒裡後,遞給戚霖笑靨如花,“所以這信送到月九齡手上。”
戚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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