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吏不是說這董平為了專心備考特意跑來住驛站,說明他很重視此次春試,畢竟事關他的前程!”
說完他自己都大概都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又再次開口補充,“而,而且我也隻是猜測有這個可能而已!”
但月九齡認為,如果他不補上後麵那一句,或許更有說服力。
“哦,那是我先入為主曲解張大人的意思了。”
月九齡從他的氣急敗壞裡品出了點推卸責任的意思,於是冷笑著開口
“我還以為凡是像張大人為人師表的,在得知自己學生死於非命時,會想著替他找出凶手,查清真相,以慰藉他的在天之靈以及痛失愛子的父母,而不是想著推卸責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畢竟死的不是一個普通考生,而是國子監的學子,張祭酒作為他的老師還是春試的考官之一,無論如何都脫不了乾係,尤其是董家那邊,定會讓國子監、讓驛站為他們兒子的死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董平是死在的驛站裡的,除了辦事不力的驛站的官吏,負責春試前後考生衣食住行及人身安全的各部官員,乃至月銘這個主負責人都難逃其咎。
所以對於在場各位大人來說,將董平的死作自儘處理最合適。
這或許也是他們沒有在命案發生的第一時間報至京兆府,而是悄悄按下來的主要原因吧。
被說中了心思的張祭酒瞪著月九齡,氣到語塞,“你”
其他人雖然沒有被點名,但自己已經主動代入了“凡是像張大人為人師表的”行列了,臉色都變了變——因為他們同張祭酒的想法是一樣的。
同諸如此草菅人命的人共處一室著實膈應人,月九齡不願再他們浪費時間,冷冷開口
“屋裡沒有任何凶器,死者的鼻子被割下後也不知所蹤,雖然不知凶手此舉為何,但總不能說是死者把自己的鼻子割下之後發現沒地方放所以吞進肚子裡吧?這個隻要開膛破肚就能驗證了,如果各位大人想看,我不介意在這裡動刀。”
雖是這麼說,但她並沒有動作。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她不喜歡在案發現場剖屍,一來受場地限製,二來還可能破壞現場。
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看不慣這群人的虛偽嘴臉罷了——為了逃避責任非要將一起顯而易見的謀殺說成是自殺,放任凶手逍遙法外,那他們與幫凶又有什麼區彆?
月銘麵色深沉,眉頭已經凝成一團了,“不行!動靜太大會驚動其他考生。”
月九齡得到這個答複並不意外,自顧自地將嘴裡已經被掏空的死者下巴抬了抬,“另外,請各位看屍體的下巴。”
眾人下意識地看過去,月九齡指了指青白下巴那幾道駭人的痕跡分析道
“這幾道紫痕我想是凶手在用力掰開死者嘴巴時留下的,從掐痕可以目測手掌大小,從而推測凶手是個身形比較矮小的男子,亦或是骨架比較纖長的女子。”
方才蹲在旁邊嘔了半天的小吏剛緩口氣就聽到這句話,震驚不已,“女子?”隨後拍著胸脯言之鑿鑿,“我敢保證,驛站裡沒有女子!”
月九齡不為所動,自顧自地抬頭看了外麵已經沉如墨色的天兒,摘下了沾了血的手套,“時候不早了,諸位大人明日還要監考,可彆壞了大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便自顧自地轉身離去,仿佛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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