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箋這句話雖然語焉不詳,室內卻陷入了沉寂,就連不明所以的江言憶忍不住去琢磨那句話的深意——誰的手段高明?王渺麼?還是王渺也隻是一顆棋子?
忽然,凝滯的氣氛有了突破口,像是被什麼攪動了,發絲隨之飄動。
“縣主。”
音落的同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眾人跟前。
月九齡怔住時餘光瞥見君子箋握著鐵骨扇的手有所動作,立即出聲打斷,“落影?”道出了來人的姓名。
君子箋手腕一轉,將拋出手的鐵骨扇“鏘”的一聲展開,遮住了半邊臉,隻露出狠戾的鳳眸。
落影見此也才把放在腰間劍柄上的手收回,衝月九齡行禮。
雖然兩人的反應極快,武器收放之間不過眨眼的功夫,但隻能用刀解剖屍體月九齡卻在那電光石中切身地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心有餘悸地呼了口氣,問突然出現在此處的落影
“侯爺也來了?”
落影垂眸“是,侯爺在‘天’字號等候您多時。”
月九齡下意識地偏頭去看君子箋——怎麼不早說?
君子箋對上視線,忍不住喊冤
“唉,彆看我啊。縣主難道不是來找戚神醫說事兒的麼?”
隨即又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難道縣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語氣賤兮兮的,聽得人手癢。
說完,所有人不由地將好奇的目光放在月九齡身上,對她的“醉翁之意”很是感興趣。
月九齡一頓,她總不能當著落影的麵承認自己一開始確實是來找戚霖的吧?可若不認,那置儘心儘力替她分析藥理的戚霖於何地?
於是月九齡兩世為人,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裡外不是人”。
然後她在眾人的目光中麵無表情地垂眸,鎮定自若地回道
“我是為案子來的。”
這麼說,既不會讓顧醋壇打翻,也不會至於讓戚霖難堪,月九齡在心裡鬆了口氣。
江言憶一臉茫然“啊?阿齡”
月九齡“”忘了還有個江言憶了。
不過好在江言憶也“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清了清嗓子,示意她看樓下重新聚起來的客人
“咳,新棋局開始了,郡主先觀棋,我去去就來。”
果然,江言憶心中那點被好友忽視的不滿在聽到“棋”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君子箋起身,“我同縣主一起。”見好友與月九齡不解的眼神,他理所當然地解釋,“顧侯爺大駕光臨我當然要親自接待,怕下麵的人怠慢了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