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玧換好了鎧甲出來,卻見緋刀與花劍扶著渾身纏滿繃帶的落影,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
他在那場大火中受了重傷,救出來時已是奄奄一息——當初顧墨玧下的死命令並非真要他們的命,隻是希望他們能將月九齡的安全視同自己的性命。
如今出了意外,就算這讓他們提頭來見,也於事無補。
顧墨玧從來就不是意氣用事的人,縱使他此刻想奮不顧身地殺到林熙之跟前讓他交人,但他不能。
他此刻不僅是月九齡的丈夫,也是西南軍的統帥,他不能棄萬民於不顧,而且,阿齡也不會想看到他這麼做。
阿齡……
隻要一想到她,心口就隱隱作痛。
顧墨玧現在無比後悔,他從未這麼後悔過——那日就不該讓她一個人去赴約,如果他當時再強勢一些,不讓她自己做選擇,直接不準她去赴約,他就不會失去她了!
心如刀割之時,三人已來到跟前,顧墨玧冷峻的麵龐與往常無異,隻是冰冷的語氣透著幾分不耐
“跑來這裡做什麼?”
落影自知失職,不敢有怨言,隻是將他從駐地帶來的信箋拿出
“這是,夫人給您寫的信!”
“什麼時候?”顧墨玧神情一滯,忙接過來,果然是月九齡的字跡!
“臨出門前,但沒有讓人送出去。”他也是在護送夫人去白雲寺的路上,聽見小蓁偷偷與殘光說的,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月九齡生死未卜,敵軍反撲——這一切都是南蠻的陰謀!
他不能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得知月九齡如今行蹤的西南所,所以必須將這封信送到顧墨玧手上。
捏著信箋一角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沒有立即打開來看,而是吩咐了一句,“回去好好養傷。”然後便揚長而去。
饒是淡漠如落影,也因為這句話而紅了眼眶。
君子箋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這裡,這裡宛若世外桃源,與外頭打得頭破血流的戰局毫不相乾。
他孤身一人上了山,來到這座隱蔽的小院前,遠遠就看見門口守著的護衛。
隻往前踏了一步,便被攔住。
君子箋毫無畏懼,冷冷開口
“告訴你們主人,若想要月九齡的命,最好還是對我客氣點!”
少年護衛猶疑了片刻,還是進去通報了。
月九齡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從失去意識到再次恢複意識,她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足有一輩子那麼長,足以讓她將前世今生所經曆的事情都重溫一遍。
不知隔了多久她才有了睜開雙眼的氣力,長久不見光日的眼睛剛睜開一條縫又閉了回去,意識逐漸回爐,耳邊就聽到不少人低呼著“醒了”。
當她適應了外界的光線,能夠看清事物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她夢裡千回百轉的顧墨玧,而是林熙之。
他全然沒了半月前的咄咄逼人,像極了個慈祥的父親,喜極而泣,“醒了就好!”見月九齡似乎想說什麼,他便迫不及待地承諾,“齡兒,你想要什麼?告訴爹!”
月九齡許久不用的嗓子嘶啞,卻仍在堅持著說
“墨,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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