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半山想了一夜,大汗淋漓,黑暗牢房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自首?得死!
他們真的知道了什麼,那也得死。
糾結——
天蒙蒙亮,牢廳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州通判王恍帶著兩個衙役和王恒拎著一個食盒,打開了朱半山的牢門。
王恍的問道“他們問了什麼?”
朱半山回應“沒,小人什麼都沒說,大人,他們好像知道了要莊的事!”
王恒臉色一變,拎著食盒的手都抖了起來。
王恍罵道“狗雜種!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朱半山帶著哭腔說道“小人真的什麼都沒說,是,是趙昊。趙昊是要莊的人!”
王恒拉了拉發怒的王恍,說著“大哥!先彆著急。我已經派人盯著他們了,暫時還沒有什麼動向,眼下該清一下舌頭了。”
兩人心領神會,王恍帶著兩個衙差守在門外。
王恒留在牢房裡,蹲下身子打開食盒。
裡麵有一壺酒和精美的糕點。
朱半山有點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一舉一動,他不由得問道“姐夫,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要清的舌頭……是我?”
王恒作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半山,你是知道的,我們乾的事是掉腦袋的。”
朱半山目光呆滯,說道“是啊,掉的不止一個人的腦袋。”
“你想想你姐,二老早去,你姐把你拉扯大。我雖然也是一介下人,但是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和你姐。”
“……”
朱半山沒有回應,隻是無神的看著眼前這個“姐夫”。
“半山,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姐和你外甥女!”
“……”
“事了以後,我會帶著她們享儘榮華富貴!”
“……”
“況且你姐現在又有身孕在身!錯的都是我們,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錯啊!”
聽到這裡,朱半山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眼充滿怨恨,盯著王恒。
他開口說道“我姐她身子本身就不好,你可不要怠慢了她!”
王恒拍著胸口道“不會,絕對不會,我今早就差人買了兩個丫鬟回來伺候著。”
“王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姐納了兩個小妾,你如果敢接回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朱半山大喊著,抓起酒瓶大灌幾口,隨後將糕點拚命的往嘴裡塞。
他知道這酒是毒酒,也知道這糕點是姐姐親手做到,幾十年了,他最愛吃的就是這綠豆糕。
見朱半山喝下毒酒,王恒起身來冷眼離開。
站在牢門外的王恍用手帕捂著鼻,衝著兩個衙役吩咐著“盯著,咽氣了再去通報!”
滿滿一盒綠豆糕就這樣被朱半山消滅,抬起酒壺仰頭大飲,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
此時,雲州城內的一家客棧裡,張經緯一行人擠在一個房間。
因為住處被燒了,所以隻能出來租住。
這老破小的房間一個月居然要二兩銀子,氣的張經緯牙癢癢。
床板又硬又潮,蚊子、蒼蠅弄得他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