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窯營裡,韓燁坐在一處營房內,吃著烤羊肉,看著下麵跪著的一老一少。
韓燁突然開口問道“張老哥,你跟了我幾年了?”
張把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校尉話,十五年了!”
“是啊,十五年了,那時我也才二十幾歲,我從察哈爾的俘虜營出來沒多久,才募兵就募到了你!”
“你讀過幾年書,在村裡一呼百應,幫了我不小的忙,你從一個小旗官慢慢的被提到把總,跟著我明明飛黃騰達,為什麼要自討苦吃!”
那個比較年輕的士兵突然站起身來,指著韓燁破口大罵“那是因為你豬狗不如!韓燁,你殘害百姓,強征徭役,老天會來收你的!小爺也快死了,老子不怕你,來殺了我吧!”
這是一種崩潰,一種絕望的怒吼。
張把總閉眼,心想完了!
“很好,有種!把他的腸子掏出來,如果還沒死就喂他吃下去!”韓燁拍手叫好,吩咐了兩個手下將那個小兵拖了出去。
張把總冷汗直流,兩腿跪在地上忍不住的打顫。
韓燁走到他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張老哥,記得高否的下場嗎?這個人武功蓋世、智勇雙全,但就是不會審時度勢!跟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要殺我!”
隨後又笑著蹲在地上,在張把總的耳邊說“你呀,就是跟他一樣,心太軟,不然我早就死在你們手裡了……”
張把總一個勁的磕頭,說道“韓大人饒命,我是擅長伏擊,但我的身手真的敵不過高否啊,大人饒命,大人明鑒呐!”
“唉,軟骨頭!念你跟我那麼多年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去找一根粗一點的繩子,快一些,讓他少一點痛苦。”
韓燁歎息一聲,隨後坐回餐桌,揮了揮手又吩咐兩個手下將張把總也拖了出去。
張把總全身發軟,但還是在被拖走之前用最後一絲力氣大喊道“韓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韓燁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啃著羊肉,腦子裡還想小翠的嬌容。
不一會兒一個甲衛朝他走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義父,二哥有新的情報送來,請義父過目。”
“噢?”韓燁放下羊腿,提起了興致,接過信件,扣開臘封。
上麵寫道。
“王恍已逃往晉州,皇甫長水已派出一兵屯護送張經緯回城,晉王那邊也派人來對雲州各官員施壓,義父不日便能脫險!”
“哈哈哈,二狗真是為父的好孩子,為父沒白疼你們!”
韓燁看完信後,直接燒掉,灰燼散落一地。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算是個天大的喜事,他一高興便又要喝酒!誰勸都沒有用。
日落時,窯營的門樓上一個守衛看到一大隊人馬迅速向著這邊走來,火速跑下門樓,直奔韓燁營房。
“報!韓大人,前方有一大隊人馬朝我部襲來,天快黑了,看不清是哪個部分的。”
韓燁疑惑的問道“嗯?多少人?”
“足有五百人有餘!”
韓燁心裡盤算著一個兵屯加上張經緯帶來的人馬,確實可能有五百人!但是不應該啊,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回雲州了呀!
“全營戒備,把窯洞裡的苦力抓到城樓上!”
“得令!”
那守衛回到門樓上敲著鑼,高聲道“敵襲敵襲!全營戒備!傳韓大人令,將徭役押至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