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鮮,一個月發兩次學補!”
“提前幾天罷了,說是公務繁忙。”
“咱們雲州才多少生員,至於嗎?”
“我聽說是因為張少爺錯過本月的學補,官府要補發給他,又怕違製,隻好提前。”
“正好下月鄉試,道府來去的盤纏就夠了。”
一間茶館裡,幾個秀才在討論鄉試,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學補提前發放。
這還多虧於張經緯的苦苦相逼。
……
府衙裡,張經緯數著領到的銀兩,一粒一粒的放桌上,又一粒一粒的放回袋子裡,掂了掂重量,六十多兩已經很稱手了,反思電視劇裡,裝了一大箱銀子兩個人就能抬動,屬實有些誇張了。
盧輝還在一旁消化著張經緯傳授與他的“申論”文體,雖然他是國子監畢業的監生,但他真就寫不出這種公文,通告類、對策類等多種文體融會貫通。
“課也授了,錢也領了,學生可以告退了嗎?”張經緯笑意十足,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領了錢又開始畢恭畢敬了。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盧輝從桌上拿出一封信件,說道“晉州的王侍讀交給你一封信。”
翻開信件,張經緯一臉黑線,寫得文縐縐的,有些詞甚至看太懂。
大體知道王怵想表達兩件事,一是想要張經緯帶兩本書,二是請求張經緯照顧好他的坐騎。
張經緯問“王怵打算如何處置?”
盧輝嚴肅道“王怵有包庇不報之嫌,與主犯同罪,按律當斬!但如今將功抵過可以適當寬大處理,要麼流放千裡,要麼發配充軍。”
“這樣啊……”張經緯不由得擔心起來,以王怵的小身板,若是流放估計會死在半路,充軍嘛,更不用說。
盧輝笑著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既不用奪去官身,也不用受皮肉之苦。”
張經緯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什麼辦法?”
盧輝看著他,緩緩說道“贖身銀!隻要交了贖身銀,就能免除罪責。不過……”他頓了一下,接著道“隻是這次涉案金額太大了,贖身銀至少也要百萬有餘!”
百萬!這王怵隻是個管賬的,大頭不都在韓燁手上嗎,嘶……萬一韓燁出了贖身銀,那豈不是……
“韓燁死罪,無法可赦!”盧輝猜到張經緯在想什麼。
張經緯鬆了一口氣,嘴裡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盧輝突然道“你可知曉王怵的兄長是誰?”
張經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道“不就是那個在逃的王恍嗎?”
盧輝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道“王恍隻是族兄罷了,王怵真正的親兄,乃是晉王府長史王憐,王文嶽!”
張經緯聞言一呆,喃喃自語道“他竟然還有兩個哥哥?”
盧輝瞥了他一眼,解釋道“王憐是名,文嶽是字!”
張經緯問道“長史?很大的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