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輝趕忙起身迎接,行禮說道“原來是王長史!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王憐看著他,臉上依舊掛著微笑,語氣緩和地說道“剛剛聽審時發覺盧太守意氣風發,可你一個文官沒有主將文批就私審武將,未免有些不合規矩吧!”
盧輝連忙解釋道“長史說的是,可雲州自複辟以來,隻有守備沒有主將,下官該如何獲得文批!”
王憐冷笑道“製文有曰城池凡無主將當由司道提督代理文書。所以盧太守,你違製了!”
盧輝會心一笑,但還是裝出一臉無辜地回答道“下官惶恐,早料到會違製之一說,下官已提前獲得兵部文批。”
王憐笑著說“盧太守,越俎代庖可不是為官之道!”
盧輝問道“難道長史覺得中樞兵部的文批不如一個司道提督?”
王憐說道“豈敢豈敢!文嶽哪敢質疑中樞的大人們!”
大堂之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張經緯皺著眉看著這一切。
明明吃了癟,這長史怎麼還是一股子謙卑樣,而且據之前了解到的,長史一職官居三品,太守才一個五品官,沒必要說那麼多好話吧。
盧輝一臉疑惑,他實在想不通這位王府長史為何要打斷公審,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的違製之舉?於是他忍不住問道“長史大人,您今日打斷公審,難道就是因為下官的違製之舉嗎?”
王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盧大人誤會了,本史並非為此而來。本史此次前來,乃是奉王爺之命,特來傳王爺令旨的。盧大人,請接旨吧!”
盧輝聽到這話,心中一驚,但很快恢複平靜。他拱手笑道“長史大人,您這可就說笑了。王旨隻能下在藩地,而雲州並不屬於王爺的藩屬之地啊。”
這時,王憐身後走出一名壯漢,怒目圓睜,對著盧輝嗬斥道“盧輝,你竟敢如此大膽!我家王爺權傾北地,半個河東都是晉王藩地,誰敢不從?”
盧輝毫不畏懼,大聲回應道“那也不過是半個河東而已,雲州隻受司道禦史管轄!”
壯漢聽到盧輝的話後怒不可遏地指著他,正要開口反駁時卻被一旁的王憐攔住了。
王憐麵帶微笑地看著盧輝。
盧輝平靜地說“若是長史沒什麼事,請移步公堂之外,下官還得審案!”
這時,一直沉默微笑的王憐終於開口說道“盧太守不妨聽聽看王爺的令旨,如何?”
然而,盧輝並沒有被王憐的話所動搖,他冷笑一聲回答道“那也得等晉王當了皇帝以後!”
麵對盧輝如此強硬的態度,王憐不禁笑了起來,讚歎道“盧太守果然率真!”
“下官公務繁忙,還請長史等我審完案子!有什麼話我們後堂說!”
盧輝轉身回到公案之後,拍響驚堂木,繼續審案。
王憐也不著急,帶著幾個壯漢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水防營校尉韓燁!你身為守備武將,走私盔甲罪同謀逆;在治理水防營軍務時苛扣軍餉、欺壓下屬;更有甚者強搶民女、草菅人命;你同時犯走私罪、謀逆罪、貪汙罪、奸汙罪、殺人罪、叛國罪!罪誅九族!查閱戶籍,韓燁僅有兩個小妾在籍,此等惡人不日斬首,玄屍示眾!”
一上午就隻審了這四個重犯,下午審其餘從犯,估計要審到深夜。
去到後堂,盧輝沒等來飯菜,而王憐和幾個雲州的參將就這樣明晃晃的闖入了後堂。
“盧大人好氣魄。”王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