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聽著外麵的驚呼聲,他緊閉雙眼努力的想象一些美好的東西。
“謔喲,這劊子手沒勁了,砍了兩下!”
梁大海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張經緯瞬間有些反胃。
直到外麵傳來一陣嘔吐聲,張經緯再也控製不住了,趴在門邊口吐芬芳,不一會兒就冷汗直冒,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頭看去外麵一個穿著紅色羅裙的女子蹲在路邊嘔吐,她家的丫鬟輕拍著她的背,一臉擔憂。
小丫鬟手裡端著一杯水,一臉擔憂地遞給自家小姐,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小姐啊,奴婢早就跟您說過啦,這場麵實在是不堪入目,難看得很呐!可您偏偏不聽勸,非要逞強來看!”
那位小姐緊緊捂著胸口,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但她依然強撐著身子,倔強地說道“我身為堂堂將門之女,又怎能被這點小事嚇到?隻是這味道著實難聞……嘔——!”話未說完,又是一陣乾嘔襲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張經緯一邊搖著頭,一邊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小姐走去。
走到近前,他輕聲說道“彆再喝涼水啦,喝點溫熱的水吧,這樣或許能舒服些。”說著,便將手中的水杯遞到了那個小姐麵前。
這個小姐正是皇甫靈,她今天穿的羅裙很好看,跟在家裡穿的那些華服不同,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小清新的少女美。
還沒怎麼賞心悅目會兒,刑場上發出哢哢的聲音,那該死的好奇心讓他的頭不由自主的轉過去看了一眼。
那血腥畫麵,不看還好一看見後,空氣裡麵的那種血腥味直接讓張經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嘔——!原來砍頭會發出這種聲音……”
“姑爺、小姐,你們……好弱!”丫鬟看著蹲在地上嘔吐的二人不禁調侃道。
刑場的劊子手砍完頭後,開始燒香、撒紙錢,嘴裡還念念有詞,這說明行刑已經結束了。
禦史和其他官員正準備離場時,李燦突然出聲“且慢!”
隻見那禦史眉頭緊皺,怒視著李燦,高聲喝道“李燦,你究竟還有何事?莫要在此胡攪蠻纏!”
李燦毫無懼色,挺直了身子,義正言辭地回應道“大人,尚有一人未曾處決!此人罪惡滔天,若不將其繩之以法,實難平民憤呐!”
一旁的盧輝卻故作糊塗,麵露疑惑之色,不解地問道“李統領,不知您所言何意啊?下官實在是不明所以。”
李燦並未理會盧輝的裝瘋賣傻,而是轉頭對著在場眾人拱手說道“諸位大人,請先落座吧。”
然而,那禦史已然被激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膽李燦!竟敢如此放肆,還不快給我退下!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麵對禦史的斥責,李燦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對方,大聲喊道“禦史衛聽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走任何一個人離開此地!”
“是!”瞬間所有禦史衛擺開架勢,右手緊握腰間佩劍。
此時,禦史臉上露出一絲痛心和無奈,輕聲歎氣道“燦兒啊難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落得個萬劫不複的淒慘下場嗎?”
李燦絲毫不為所動,咬牙切齒地說道“韓燁此獠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理當處以極刑!”
禦史臉色一沉,厲聲道“這等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禦史衛所能左右的!休要再妄言!”
李燦卻梗著脖子,據理力爭道“那張經緯將軍不辭辛勞,百般周折,費儘心力攻打山寨,擒拿賊寇。可到頭來呢?僅僅因為一道聖旨,便讓他所有的功績毀於一旦,這公道何在?公道何在!”
禦史冷冷地掃了一眼李燦,哼了一聲說道“今日已斬了如此眾多,難道還不夠嗎?”
李燦雙目圓睜,滿臉悲憤,怒吼道“不夠!韓燁不死,天理難容!”
台下的賈仁義第一個附和道“我等賈村愚眾懇請禦史大人處死韓燁,還我等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