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誰也躲不過這一次。
但是譚文遠的離開。
終究還是讓周揚的東江之行又變成了下一次行程上的計劃。
2月初。
回到東海以後。
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連著處理了幾個極為棘手的問題。
轉而就在月底又參加了一個為期一個多禮拜的接待活動。
3月初。
來回奔波於兩地之間。
一直等到會議全部結束。
他這才又趕回東海市主持工作。
而此刻。
時間也已經在悄然之中到了4月份的中旬。
月頭清明。
月中穀雨。
這個季節的東海市。
儘管街頭已經隨處可見枝頭盛開的桃花。
但是空氣中的寒意依然給人一種春寒料峭的膚感。
在位於市東郊的度假村裡。
周揚也是難得趁著周末的時間來這邊泡泡溫泉放鬆休息一下。
這些年來。
儘管他一直都保持堅持運動的好習慣。
但是實事求是地說。
歲月還是不饒人的。
不管是在體力上還是在精力上。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不能跟40歲以前相比了。
在熬夜上麵體現的最為明顯。
這一次他周轉於兩地之間。
為了儘快處理掉東海這邊的那一攤子事情。
差不多有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淩晨一兩點鐘的樣子。
有時候任務特彆緊急的話,這個時間甚至還要往後繼續推移。
如果是十年前。
還年輕那會兒。
這種因為熬夜帶來的疲勞感,白天找個地方眯一會兒也就好了。
但是現在卻很難通過這些方式來彌補虧空的睡眠。
每次熬夜過後。
白天就連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也就是這幾天徹底放鬆下來好好休息了一陣,狀況才有所好轉。
……
“田書記,領導他剛剛睡下去,要麼您等一會兒吧?”
“最近一段時間領導太疲勞了。”
“每天的睡眠時間嚴重不夠,我擔心他的身體扛不住。”
在太陽底下的草坪上麵。
周揚在躺椅上半躺著。
膝蓋上裹著一塊俞方雨從客房裡拿來的毛毯。
眯著眼睛。
周揚確實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不遠處。
秘書俞方雨看著身側的田朗朗小心翼翼地說道。
聞言田朗朗也沒說什麼。
但是眼裡明顯透露著一絲焦急之色。
“俞秘書,事情比較重要。”
“就怕來不及啊。”
“這樣,你先去跟領導彙報一下情況。”
見狀俞方雨也不說什麼,立即就上前俯下身子拍了拍周揚的肩膀。
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周揚隨即就睡眼惺忪地朝俞方雨瞥了一眼。
“哦喲!竟然睡著了!”
“怎麼?找我是不是有事?”
“領導,是田副書記來了。”
小心翼翼地湊到周揚耳側說了一聲。
聞言周揚也沒說什麼。
似乎仍然有些迷糊。
過了片刻回過神後才點了點頭。
“讓他過來吧。”
俞方雨這才立馬站起身子。
隨即朝身後不遠處正火燒眉毛的田朗朗招了招手。
片刻後。
周揚聽完田朗朗的彙報之後卻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的意思是這個現象很普遍?”
聽到周揚明顯帶著一絲冷意的話。
田朗朗的額頭上也是微微有些出汗。
不過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周書記,具體有多少數量涉及到這個問題目前還不是很清楚。”
“但是總體上根據排查的結果來看還是比較嚴峻的。”
說完田朗朗甚至有些手腳發顫。
不是他的定力不夠。
實在是這個情況太讓人頭皮發麻了。
原來春節之後到現在的兩個多月時間內。
有關部門先後接到了數百封舉報信。
這些舉報信基本上都是在說明一個問題。
目前很多機構竟然大麵積地出現了功能弱化的現象。
有些負責人更是光明正大地在工作講話或者私底下提出業務第一的言論。
本來這個情況還不至於引起如此重視
畢竟業務工作重要,這是肯定的。
但是最近這個現象不僅僅沒有扭轉。
而且還在朝著極端的方向在發展。
甚至有人公然在互聯網上發表了一些看法。
包括認為過多的其他活動嚴重阻礙了業務發展的不當言論。
這些言論明麵上是在出謀劃策總結利弊。
實際上這不是在挖自己的牆角是在乾什麼?
而此刻。